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,李奕刚踏入皇城,便被宣徽院的差役匆匆请去议事。
他踏入衙署时,案上的茶还冒着热气,向训和王朴已经就座,但却没有看到韩通的身影。
对此,李奕倒是见怪不怪。
韩通负责具体的工程事宜,最近几乎吃住都在工地上,一副呕心沥血也要办好差事,以报答皇帝提拔之恩的架势。
平日里若没有太过紧要的事,向训和王朴也不会去通知他,所以很难能在皇城内见到韩通。
相比之下,李奕是大会小会都要参加,只要有奏报和消息传到东京,向训和王朴必定会遣人请他来议事。
但其实说是议事,实际更像是来旁听的,李奕也很少会干预具体的决策。
他心里很明白,留守的四个人里面,自己的年纪和资历最浅,之所以能得到点检殿前司和副巡检的差事,很大一部分源于皇帝姻亲的身份。
皇帝带走了大半个朝廷的人员,就连李重进和张永德也全都跟着出征,东京剩下的文臣大将之中,唯有李奕算是皇帝的“自家人”。
向训和王朴事事都让李奕到场,也算是侧面的让他代表皇帝监督,以防给外人留下什么口实。
如他二人这般能坐上高位,并被皇帝所倚重的人物,个个都是人精似的,自有一套为人处事的智慧。
李奕虽看上去很年轻,但毕竟活了两辈子,加起来也有四五十年,很多事情一琢磨也就明白了。
待他坐下之后,向训率先开口道:“京兆府传来奏报,永兴军节度刘词病逝。”
“这……”李奕闻言一怔。
他跟刘词没打过交道,只在去年攻打北汉时,跟在皇帝身边见过对方几次。
李奕在脑中努力回想了一下,终于想起了几分关于刘词的印象。
那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将,须发半白却腰板笔直,走路时铁甲铿锵,步履生风,仿佛岁月在他身上只留下痕迹,却未能磨去半分锐气。
虽然已经是年逾六十的人了,但浑身充斥着一股不服老的劲头。
而且刘词作为武将,也很有职业操守,于后梁时期从军于魏博节度使杨师厚麾下,历经五朝五代都兢兢业业干好本职工作。
特别是在去年的高平之战,樊爱能、何徽二人临阵脱逃,残兵败将一路劫掠刘词所率后军的辎重,甚至还撺掇刘词不要去支援前方战事。
刘词不仅没有听从,还阻止了逃兵们的劫掠,并且及时率领后军赶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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