搜刮了。现在六月,别的是不成了,豆子还能勉强赶上种种。紧一紧开支,帮他们渡过这个难关和冬耕,春天到来便好了。”
“你倒是善信。”武熊道:“几集天下之力,恢复他们。”
“也不至于。”梁王道:“我也听娘说了,死者虽多,活下的人更多。破产者众,有余力者更甚。百姓不会都坐在家里等着朱大郎折磨到倾家荡产。我听说,巢蔡初平,河南府白骨蔽地,荆棘弥望,洛阳居民不满百户。张全义上任,仁政无数,数年间,京畿无闲田,人口数十万。难道是百姓死光了吗,都破产了吗?非也,跑了。这些地方也一样。稍稍尽点心,出点钱,便会村野殷昌。唉,其实只要州郡长官不折腾,天子不过度干涉,百姓都不需要帮助。可为什么,大家受的都是民为本的圣贤书,干的却多是饕餮事?”
“学的都是民为本的圣贤书,可十人有九都是奔着权财美女的心思来学的,所以我才说文官最可恨,毛锥子最该死。“武熊耸耸肩:“还有,你屁股坐哪的?张全义可是个大贼!”
“那咋了?”梁王道:“若我为天子,会赦免他。不让张全义这样的人成贼,韦保衡这种真贼窃据宰相,才是天子所要用心的。”
“无非制度与用人。”武熊接话道:“可说来简单,我都能陈言万字,可做起来却太难。或许有完美的制度,却一定没有完美的人,没有那么多,制度总会失效。这就是上天永恒的法则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大唐早晚要完?”
“我没说,你说的。”
梁王叹息两声:“尚为王,我却在忧心子孙无能失德,覆我社稷了。”
突然,来报吴王夫妻在前方。
“大哥?”梁王连忙停了闲聊,道:“带我去拜见兄嫂。”
武熊、张延寿等人策马跟上。
大军让出一条道。
“兄长,嫂嫂!”很快,梁王就看到吴王一行勒马路边田埂,在马上便举手致礼,然后下马,大步上前:“累日不见,只听说兄长在主持度田,不意在此相会,兄嫂怎在阳武?”
“阿弟不必见外。你兄长也在管赈灾,来此巡视。这也能遇到,真是巧了。”独孤云强打起精神,下了马:“你去哪?”
“到河北齐鲁募兵。”
“那应走滑州,或曹州啊。”独孤云疑惑道。两人已在婚礼、家宴上见过多次,算熟悉了。
“嫂嫂有所不知。走滑州,会从白马济河,进入相州,便错过了卫州。郓州新服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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