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夫妻对拜。
礼毕,二人直起身,目光再次交汇于红烛暖光之中,竟都有种恍如隔世、却又尘埃落定的踏实感。
那句“夫妻宫太阳化忌,婚姻有实无名”的谶语,在这一刻,仿佛真的在这无声却重于泰山的对拜中,悄然消散,化为了红烛上袅袅升起的青烟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王府另一处的曲径回廊间,一道素净身影正缓步而行。
昨夜诸多事宜安排好后,殷惟郢便打坐冥想,静待尘埃落定,此刻天色微明,她便信步于这清晨的安南王府之中。
她一身青灰道袍,与这王府的雕梁画栋本该格格不入,此刻她的神情却异常恬淡,步履轻盈,仿佛与周遭景致融为了一体。
天边鱼肚白愈来愈大,晨光初绽,柔和的金辉洒向庭院,露珠缀在碧草叶尖,宛如碎玉,折射着晶莹光芒,假山石在光线下轮廓分明,苔痕湿润,更显苍翠,池水清澈,几尾锦鲤悠然摆尾,荡开圈圈涟漪,水底卵石清晰可辨。
殷惟郢缓步走着,目光平静地掠过一亭一阁,一花一木。
从前,她觉得这安南王府虽极尽华贵,却总透着几分南疆的庸俗与匠气,每一处景致都像是被精心陈列,美则美矣,却不够浑然天成。
可今日,许是心境不同,或许是那晨曦太过澄澈,她竟从中品出了别样的韵味。
清澈间,似有山水灵气。
她轻吐了一气,远处,隐约有早起鸟儿的鸣啾,清脆悦耳,更衬得这庭院深深,静谧悠然。
这一切,先前几日的感触截然不同,是因这晨光?还是因那场的荒唐婚事已然落定?抑或是……她自己的内心,已如这被晨光洗涤过的庭院一般,褪去了尘埃,变得通透起来?
殷惟郢唇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极淡的微笑。
她并未深思,只是继续漫步,将这焕然一新的景致,连同那份难得的宁静,一并收入眼底,存入心间。
多日来难得清净,自该好相珍惜。
只是兜兜转转没多久,殷惟郢的步子便停了下来,那秋水长眸不住芥蒂起来。
东宫若疏蹲在池塘边,瞧着湖水中的锦鲤游来游去。
虽不知这笨姑娘是如何回到身体里,但大概是跟陈易那什么明尊脱不开关系,殷惟郢远远打量着她,哪怕是此时下蹲着,也是如此窈窕有致,该饱满的地方饱满、该纤细的地方纤细。
殷惟郢心底些许古怪。
有段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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