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乱臣贼子!国贼!”
毌丘俭再次低吼,但这次的愤怒中,却少了几分彷徨,多了几分决绝。
司马懿的背信弃义让他愤怒,而冯永那宛如神鬼莫测的先见和承诺,则逼得他必须做出抉择:
是坐以待毙,任由司马氏篡权,还是抓住这唯一的机会,奋起一搏?
既然冯永算定我会走这一步,那他这承诺,或许并非全然是计,而是他乐于见到魏国内部自相残杀?
只是就算看出了冯永的算计又如何?
毌丘俭知道,自己已经成了棋子,身陷死局。
若背弃曹魏,不仅是辜负曹氏三代君恩,更难逃司马懿的猜忌与清洗。
前路看似分支,实则只余一条绝径——那便是放手一博,同时也是为魏室做最后一搏。
绝望如影随形,却也将他逼入了绝地,唯有一腔孤勇,向死而生。
“勤王……必须勤王!”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。
然后忽又摇了摇头,“不行,不行!”
许昌兵马不足以与谯县相抗,更别说许昌的粮草,大部仰仗谯县那边。
许昌周围的屯田,早就已经破坏殆尽。
此时军中的存粮,不足三个月。
“三个月……”
毌丘俭面有犹豫之色。
没有人敢说三个月能打败司马懿。
就连冯明文,也要一年多的时间,才能把司马懿赶出河北。
更别说此时自己的兵力根本不占优。
思考良久,毌丘俭目光闪烁,先是看了看西北方,最后还是将目光投向了东南方向。
现在,最大的障碍不再是后路,而是前方的力量不足。
他需要盟友,分量足够的盟友。
青徐二州已经不用想了。
基本已经被司马懿控制在手里。
剩下的,也只有东南方向的王凌。
如果能与王凌联手,许昌与寿春,一西一东,互为犄角。
再加上冯永承诺的“不击其后”,那么,面对司马懿,未必没有一战之力!
他猛地转身,走向书案,铺开绢帛,准备写密信。
笔尖接触绢纸的那一刻,又停下了。
毌丘俭深知,这封送往寿春的信,无异于将身家性命悬于一线。
王凌的态度,将是成败的关键。
对方……当真愿意配合自己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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