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今朝臣之才,无及恪者。”
看到孙峻极力担保诸葛恪,孙权再看向诸重臣,群臣皆认同孙峻所言,认为非诸葛恪不能辅政幼主。
孙权不由地闭上眼睛,长长叹息。
无奈之下,他只得下诏召回诸葛恪。
出得寝殿,中书令孙弘狠狠地瞪了孙峻一眼,怒哼一声,拂袖而去。
面对孙弘的甩脸色,孙峻面色变得阴沉,但他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,忽然又露出冷笑。
孙弘虽然也姓孙,但他和孙峻不一样,并不是孙氏宗亲。
他敢对孙峻甩脸色,因为他是孙权晚年最信任的心腹之一。
孙权病重卧榻期间,朝堂诸事,多经孙弘之手上奏孙权,他是能入宫见到孙权的极少数臣子之一。
若不然,他也不敢矫诏杀了朱据。
孙弘向来与诸葛恪积怨已久,所以对孙峻极力担保诸葛恪出任辅政大臣的做法,自是满腹怒火。
陆逊与步骘相继死后,驻守襄阳与武昌的人选,就变成了上大将军吕岱与大将军诸葛恪。
诸葛恪得知孙权诏他回京,不敢怠慢,立刻动身从武昌赶往建业。
数日之后,见孙权于卧内,受诏床下,以大将军领太子太傅。
诏有司诸事一统于恪,惟杀生大事,然后以闻。
中书令孙弘领少傅。
又以会稽太守北海滕胤为太常——胤,吴主婿也,其妻为滕公主。
以将军吕据为太子右部督。
再加上侍中孙峻,一共五人,属以后事。
——
安排完后事的次日凌晨,建业皇宫檐角的铜铃在风中发出细微的脆响,在寂静里传得格外悠远。
从夜里醒来的孙权,正蜷缩在龙榻上,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明黄色的锦被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病痛和丹毒的双重折磨,让他在晨里感到刺骨的寒意,仿佛有无数根冰针扎进骨髓。
“丹药……给朕丹药……”
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,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。
侍立在侧的小黄门吓得浑身发抖,颤巍巍地捧上一个紫檀木匣。
匣中整齐排列着三枚赤红色的丹丸,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孙权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一把抓过丹药囫囵吞下。
药力很快发作,他先是感到一阵舒畅的暖意,随即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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