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答允,官员们也不会答允的。”
章越对范纯仁言道:“尧夫,众士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,多谢你这番忠言。”
“我一贯视文正公为仆一生最佩服的人,少时读书以他自励。”
“文正公为人是青松翠柏,当初正是先帝受李元昊之辱,方有了庆历新政。试问一句若范文正在世,他会支持我今日西征,灭此伪夏吗?”
章越顿了顿范纯仁道:“有一句实话,尧夫,你想不想听?”
范纯仁点点头道。
章越道:“我自幼贫寒,去别处去吃饭,米饭都要盛到冒尖方才作罢。读书时也作苏秦般,安有说人主,不能出其金玉锦绣,取卿相之尊者乎。“
“若是朝廷一切按部就班而来,碌碌无为下去,那么根本轮不到我这般寒门出身的人站在这里,来当这个宰相。”
“唯有国家危难之时,这才轮到我辈挺身而出……”
言语之际,却见面前西华门缓缓开启,宫墙上明晃晃的火把下,禁中侍从的面庞显得明暗不定。
章越叹道:“谁不想当个太平宰相!”
……
大朝议。
非朔望日,正月正日的这场大朝议,但今日之朝议事关大宋之命运。
章越着紫袍玉带,单手托着笏板,笼着袖袍走到宫道上,看向晨辉中宫殿。
此是官员们舞台,也是官员们的战场。
长长的宫墙和道路直通往紫宸门,这些对于章越而言这是再也熟悉不过的。
微风透来,走着走着天色愈发明亮,他眉宇间愈发地坚定,脚步也不再停顿。
穿过紫宸门后,上千名手持金瓜骨朵的御前班直分列宫道的两旁,百官跟在章越身后鱼贯步入紫宸殿。
众官员心知,今日之议必会载入史册之中,而今日殿外的侍从也比往日朝议多了一倍。
殿内文武百官按班鹄立,朝服肃整,殿内立着数百朝官。而殿外则是上千名京官,他们无缘上殿,也得立班在此。
与往日不同,今日太后与天子迟迟不至,殿中官员们嗡嗡的议论声一直不止,长脚幞头不住左右晃动。
“辽国力在我大宋之上,此役不可打!”
“辽师百万之众,不可敌也!”
“这议和佐攻战之事,不如改为攻战佐议和好了。”
“需给耶律洪基一个颜面。”
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此刻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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