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确实代表一种可能,那就是辽军打算南下或西进。
章越点头问道:“你能吃准辽主此刻在想什么吗?”
二人跨过台阶,边走边言。
范纯仁闻辞摇头道:“不能。”
“但若辽军南下河北,怎办?”
言语间范纯仁盯着章越的眼睛。章越行了数步笃定地道:“尧夫,若我说有万全之策,定是在诓你。”
范纯仁愣住。
章越看向范纯仁。
二人走得不是同一条路。
章越寒门出身,求学读书都非常艰难,然而中状元之后朝廷一直是以未来宰相培养,本来仕途可一步步按图就搬,但他偏不走寻常路,去西北寻军功发身,最后官至宰相。
而范纯仁是宰相之子,从小与范仲淹的门下胡瑗、孙复、石介、李觏等人交游,得益名师严父的教导,但也是因宰相子的缘故,对方直到范仲淹去世后才出来为官,一开始并不受到期许,但对方为官耿介,颇有政声一路升迁至宰执。
这个节骨眼二人选择的分歧,是从他们的立场上选择认为对国家有利的路。
范纯仁道:“司空,似人即便再愚,但责备他人,却看得一清二楚,似有人再聪睿,但对己过,则往往糊涂。故要以责人之心责己,以恕己之心恕人。”
“在西征之事上,范某虽愚,却深知不可伐,而司空虽智,却困于己意而失察。”
“自古功不求盈,业不求满,为何在此事上为何司空偏生执着,看不明白呢?”
章越闻言点点头:“尧夫你错了。”
说完章越握住范纯仁的手。
范纯仁感觉手正在发颤,他才知章越内心绝不如外表那么镇定,甚至忐忑不安。
“司空你……”
章越道:“尧夫,仆未至宰相前,你言我虽有才干,但担当不足,处事趋利而避害,只知明哲保身,我不敢言错。但时无英雄豪杰,决断天下事只在我辈之间。”
“我从一介寒士至宰相,不得不比其他人更如履薄冰,战战兢兢,只因输不起三个字。而如今此事一旦事败,该担当何等干系,我心底比天下任何人都更有分寸。”
范纯仁看着章越一脸诚恳,言道:“司空宰天下三年,政绩如何天下早有公论,若当今有英雄豪杰自是司空。范某今日在司空面前收回前言。”
“放在其他事上范某必全力支持司空,但此事上范某岂可……司空是在拿大宋国运冒险,天下苍生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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