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西洲约他明晚一同去看的。他早习惯,这两人一个修道的,一个修技的,没有剑者敏感美好的心灵。
三人就此吃完了一桌菜,酒也见底,直到剩下最后三杯,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住,裴液看了看两人,举杯高声道:“那,我们‘唐三剑’——”
颜非卿抬箸挡住他嘴。
杨真冰趁机道:“我们好友三人,前年相识,倾盖如故,形影不离。今日苦别,还望人去情留,多多挂念。”
颜非卿举杯道:“此地聚会夕,当时雷雨寒。”
裴液想了想,只好随着举杯:“说得好。”
……
……
走下楼时,小雨停了,淡月正攀上楼头。
裴液没回剑院,把伞夹在胁下朝修文馆走去,泥水溅鞋,他摆了摆手,浑浊的雨流都汇入两边水渠,街面一时清新。
小猫趴在他脖子旁,体温相贴地看着他手里的名单。
“确实都查过了。”
“嗯。”黑猫道,“本来,穿道服的未必是道家人,何况应宿羽只说那人只是穿双云履。”
“是啊。可也只有这么个抓头。”裴液轻叹一声。
关于将仙瞳送给越爷爷的人,只有这么个抓头。
裴液隐隐意识到那样一道身影,飘飘渺渺,若有若无。在十个月前,他大概适应了这只眼睛的时候。
它确实很清晰,洞若观火,能录下一切他注意或未注意的细节,能观气,甚至可以睡觉时睁着。
但除此之外还有两样真正重要的事情,正是裴液将这只眼瞳埋入眼眶时的期待。
其一,它保留了越爷爷一段未开启的记忆,不是前代的选择,是它出于某种本能或目的自行保留了下来。裴液尚无以进入,但他似乎能嗅到里面寒冷的江水。
其二,和越爷爷一样,他同样感受到了那种冥冥的唤引。
遥在西方。
意识到这种唤引的第一时间,裴液不是想去寻找,而是想了很多事情。
越爷爷前往北地寻找《丹田种仙》,不是心血来潮,神京彻底令他失望,他才挂印离京。
他也真的找到了。
他在那里和雍北起了生死冲突,又侥幸逃脱。后来他流落到如此偏僻的奉怀。
十八年后,仙君在奉怀降世。
越爷爷倚仗这门奇术绝经杀了祂,于是【禀禄】落到了自己身上。
等自己去到博望,就碰上了争夺西庭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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