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了:“还是专家懂行,这铁活,十二道火少一道都不成。”
胡德山演示榨油时,木槌落下的节奏格外稳。“咚、咚、咚”,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,金黄的菜籽油顺着凹槽流淌,在陶瓮里积成小小的金潭。专家们拿出仪器测量,又翻看那本老笔记,最后对胡德山说:“胡师傅,您这手艺活得很扎实,我们会尽快上报,等着好消息吧。”
送走考察组,胡小满的手机响个不停。有媒体想来采访,有企业想谈合作,还有个大学的民俗专业说要建“胡记油坊研究档案”。“爹,咱这油坊要成‘活文物’了。”胡小满笑着说,眼睛里闪着光。
胡德山没那么兴奋,他蹲在老榨机旁,给新换的木楔上油:“成啥都一样,还得榨油。”他往磨眼里添了把新菜籽,“明儿去山里看看老王头的菜籽地,该施肥了。”
山里的菜籽地绿油油的,老王头正背着粪筐施肥,看见胡德山来了直笑:“你这大忙人咋有空来?”胡德山蹲在地埂上,拔了根草叼在嘴里:“来看看我的‘原料库’,可不能出岔子。”两人说着话,阳光洒在菜籽叶上,亮得晃眼。
回到油坊时,老木匠带着小木在等。小木手里捧着个漆好的东西,红漆底,黑线条,正是那个微型榨油机模型,连铁箍的纹路都画得清清楚楚。“胡爷爷,您看像不像?”小木举着模型问,鼻尖沾着点漆。
胡德山接过来,模型沉甸甸的,漆味混着木头香,让人心里踏实。“像,太像了,”他摸了摸小木的头,“比真的还精神。”老木匠在旁边说:“这孩子偷着练了半个月,说要给你当贺礼。”
胡小满把模型摆在前院的柜台上,旁边放着陈研究员的检测报告和考察组的合影。来买油的人都要多看两眼,有个游客掏出手机拍照:“这模型卖吗?我想带回去当纪念。”胡德山笑着摆手:“不卖,这是咱油坊的‘家谱’,得传下去。”
入夏时,申遗成功的消息传来了。文化局的人送来块牌匾,红底金字写着“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”,挂在油坊门楣上,和“胡记”木招牌相映成趣。老街的人都来道贺,张婶送了筐新摘的黄瓜,老李头拎来壶自酿的米酒,胡家婶子在院里摆了桌酒席,油香混着菜香,漫了半条街。
酒过三巡,胡德山端着酒杯站起来:“这杯酒,敬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,敬各位帮衬的街坊,也敬往后的日子。”他一饮而尽,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,像年轻时榨油溅在脸上的油星子。
胡小满在旁边用手机直播,评论区刷满了“恭喜”。有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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