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觉得,这日子就像这煮玉米,外面的皮看着普通,剥开来,里面全是金灿灿的甜,让人舍不得放下。
玉米秆长得更高了,已经没过头顶,走在垄间,像钻进了绿色的隧道。傻柱在里面授粉,手里拿着根雄穗,往雌穗的花丝上轻轻抖,金黄的花粉落在他的蓝布褂子上,像撒了把碎星。“这活得轻手轻脚,”他对跟在后面的槐花说,“花粉碰掉了,就结不出满棒的籽。”
槐花把这景象画下来。雄穗的花粉用淡墨点染,雌穗的花丝画得像团红雾,傻柱的手悬在半空,指尖的弧度透着股小心翼翼。许大茂举着相机想进来拍,却被玉米叶刮了脸,“哎哟”一声退了出去,引得傻柱直笑:“让你瞎闯,这玉米地不认生。”
三大爷蹲在地头数花丝:“这棵有十三根花丝,我算过,一根花丝结一粒籽,这棒至少能结十三行,每行二十五粒,总共三百二十五粒,不多不少。”他忽然指着远处的云,“这天看着要晴,正好授粉,三天内准能坐果。”
张奶奶送来的午饭是菜团子,玉米面做的皮,里面裹着萝卜缨子,蒸得暄腾腾的。傻柱坐在玉米叶铺的垫子上,一口一个吃得香,菜汁从嘴角流出来,他赶紧用手背擦,像只偷吃东西的松鼠。槐花看着他的样子,忽然觉得画夹里的空白还太多,得赶紧把这鲜活的日子,都一笔一笔填进去。
日子在玉米的拔节声里、在花粉的飘散里、在菜团子的热气里慢慢淌。槐花的画夹越来越厚,里面有傻柱沾着花粉的肩头,有三大爷数花丝的认真,有张奶奶的菜团子,还有许大茂被刮红的脸。每一页都带着点绿,沾着点甜,像把夏天腌成了酱,咸津津的,越嚼越有味道。
这天,傻柱从玉米地回来时,手里捧着个刚成形的玉米棒,绿皮裹着,像个没睡醒的娃娃。“给你,”他把玉米棒往槐花手里塞,“刚摸着有点硬了,过阵子就能吃嫩的了。”槐花捏着玉米棒,指尖能摸到里面的籽粒,像揣了串小石子。
她把玉米棒画在画夹的最后一页,旁边写了行小字:“傻柱说,过阵子就甜了。”笔尖的墨还没干透,晕在纸上,像个没说出口的盼头。而那些长在地里的玉米,还在使劲长着,等着某天,把绿皮撑开,露出满肚子的金,惊得这日子,又热闹起来。
玉米棒渐渐饱满起来,绿皮被撑得发亮,顶端的花丝褪成了深褐色,像老爷爷的胡须。槐花蹲在垄边,画夹摊在膝头,正给玉米棒添最后一笔——用赭石色点出微微鼓胀的籽粒轮廓,笔尖划过纸面,带出细碎的声响,像玉米粒在壳里轻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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