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能降两度暑气,比冰窖还管用。”傻柱拿起碗,仰头喝了大半,绿豆顺着嘴角往下掉,他赶紧用手背擦,引得小宝直笑。
槐花坐在田埂上,慢慢喝着绿豆汤,目光落在画夹上的玉米叶。叶片的脉络用淡墨勾出,虫咬的豁口画得格外真,傻柱踩出的脚印里还汪着点水,像面小镜子。远处的玉米地在风里起伏,像片绿色的海,把傻柱的影子吞了又吐,吐了又吞。
午后的日头毒得很,玉米叶被晒得打了蔫,却依旧挡不住缝隙里漏下的光斑,在地上晃成片碎金子。傻柱戴着草帽在地里拔草,草帽的影子罩着他,像朵移动的大蘑菇。槐花坐在树荫下,画他拔草的样子:弯腰时后背的弧度像座桥,草帽的边缘垂着圈汗珠,滴在地上“啪”地溅开,像颗小石子落进水里。
“你看那棵玉米,”傻柱忽然指着远处,一棵玉米的秸秆歪了,却没倒,顶部的穗子还昂着头,“我爷说这样的玉米最倔,看着歪了,结的棒子反倒最实诚。”他走过去,用绳子把秸秆绑在旁边的木棍上,绑得松松的,说怕勒得太紧影响长个儿。
槐花赶紧把这景象画下来。歪秸秆的弧度用浓墨勾勒,绳子的纹路画得细,傻柱绑绳的手故意画得大了些,像能托住整个世界似的。傻柱凑过来看,手指在画纸上轻轻点:“这穗子画得像,能看出憋着劲儿长呢。”
往回走时,天边滚过团乌云,风突然变凉了,卷着玉米叶“哗啦”响,像要下雨。傻柱把帆布包往槐花肩上一搭:“快走吧,别淋着。”他的草帽往她头上一扣,帽檐压得低,只能看见脚下的路。槐花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跑,草帽里的空气混着他的汗味,竟觉得格外安心。
雨点掉下来时,两人刚跑到院门口。傻柱把她往门里推,自己转身去收院里的晒谷:“你先进屋,我收完就来。”槐花站在门内,看着他在雨里忙碌,谷粒被雨打湿,在木锨上滑成溜,他却依旧一下下往屋里运,像头不知累的牛。
她赶紧把这景象画下来。雨丝用淡墨轻轻扫,傻柱的背影涂得格外浓,谷粒的反光用留白表现,像撒了把碎银。画到他被雨淋湿的头发,她忽然想起早上他撒肥时的样子,笔尖在纸上顿了顿,多画了几缕贴在额头的发丝,像在撒娇。
三大爷在屋里数着收回的谷粒:“少了五斤,被雨泡了,”他叹着气,“我算过,这五斤能磨四斤面,够蒸两锅馒头,可惜了。”张奶奶在厨房烙饼,葱花的香味混着雨声飘满院:“别算了,人没淋着就好,明儿把谷晒晒,还能吃。”
傻柱浑身湿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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