浊气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他脸上那混合着羞愧、激动与苍白的颜色也渐渐褪去,恢复了几分常态,只是眉宇间依旧残留着深深的疲惫与颓唐。
他抬起手,有些无力地摆了摆,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沙哑与疲惫,却又努力维持着一丝帝王的宽和。
“苏卿......言重了。请罪......就不必了。”
他目光微垂,落在空荡荡的龙书案上,语气复杂地继续说道:“丁侍尧那奴才......纵然有千般不是,万般该死......但你杀他,说到底,也是为了保全朕......保全朕这天子的颜面。这一点,朕是明白的!”
“若他窥探行辕、传递消息之事泄露出去,天下人将如何看朕?朕......还有何颜面位居九五?你当时情急之下,快刀斩乱麻,虽是僭越,却也......是无奈之举,更是......全了朕的体面。”
刘端顿了顿,抬起头,目光重新看向苏凌,眼神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,甚至是一丝......庆幸?
他轻轻摇了摇头,自嘲般笑了笑.
“更何况......正如你所查,此奴作奸犯科,罪证确凿,本就死有余辜。朕......又岂能因一罪该万死之阉奴,而加罪于一位为国查案、秉公执法、且于朕有保全颜面之情的......栋梁之臣呢?”
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坚定起来.
“若朕真如此做了,那岂非......真就成了不辨忠奸、赏罚不明、残害忠良的昏聩之君了么?”
说到最后,刘端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而认真,他死死地盯着苏凌,一字一顿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仿佛要刻入对方骨髓般的执拗与宣告.
“苏凌!你给朕听清楚了!也记住了!”
“朕!或许没有实权!或许受制于人!或许......在许多事上无能为力!”
“但——朕不是昏君!以前不是!现在不是!将来......也绝不会是!更不屑去做那等自毁长城的昏聩之事!”
这番话,与其说是对苏凌的告诫,不如说是刘端在极度挫败与羞愧之后,对自身底线和尊严的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守与呐喊!
他太需要证明自己了,哪怕只是在口头上,在这样一个洞悉他所有虚弱的人面前,证明他刘端,至少......不是个疯子,不是个傻子,更不是个自取灭亡的蠢货!
苏凌将刘端这番反应尽收眼底,心中亦是颇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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