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手里还握着那枚楮树枝戒指。月光透过窗户落在戒指上,树结的阴影像颗小小的星子。她想起沈砚舟笨拙地给她贴创可贴的样子,想起他研究《天工开物》时认真的侧脸,想起他在楮树林里说“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”,嘴角的笑意藏不住。
或许,最好的爱情就像这楮树浆糊,没有华丽的外表,却有着最质朴的黏性,能把破碎的时光一点点黏合起来,在岁月里慢慢沉淀,变成温润如玉的模样。
而她和沈砚舟的故事,还在这浆糊般的光阴里,慢慢熬着,慢慢甜着。
月光爬上书脊巷的老槐树时,林微言忽然想起沈砚舟傍晚离开前的样子。他站在门灯下,围巾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却执意要看着她把那罐楮树浆糊放进厨房才肯走。车窗外,他隔着玻璃朝她挥手的剪影,像张被时光晕染过的旧照片,温柔得让人心头发软。
她起身走到厨房,打开保温桶的盖子。楮树浆糊在月光下泛着瓷白的光泽,用竹片轻轻挑起一点,能拉出细密的银丝,像谁把月光纺成了线。林微言想起沈砚舟说加了蜂蜡时眼里的紧张,忽然觉得这罐浆糊里,藏着的不只是草木香,还有他笨拙却汹涌的心意。
书桌上的《吴郡志》残页还压在檀木镇纸下,边缘的补纸已经和原纸贴合得愈发紧密。林微言坐在窗前,借着月光翻看沈砚舟送的那本《天工开物》。在“杀青”篇的空白处,他用红笔写着行小字:“纸需捶打百次方得坚韧,爱亦需历经打磨才见真心。”字迹旁边画着个小小的星芒,和她戒指上的树结如出一辙。
手机在桌角震动时,她正对着那句批注发呆。屏幕上跳出沈砚舟的名字,附带一张照片——是他工作室的窗台,几罐楮树浆糊整齐地排在那里,旁边放着她送的楮树皮书签,月光透过玻璃落在上面,像撒了层碎银。
“在晾浆糊,明天再给你送新的来。”他的消息紧跟着进来,后面跟着个揉眼睛的表情包,“刚忙完,有点想你。”
林微言的指尖在屏幕上悬了许久,才敲出三个字:“我也是。”发送的瞬间,耳尖烫得能煎鸡蛋。
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,像在替她害羞。她把手机放在书签旁,看着那行“有点想你”,忽然觉得这初冬的夜,也没那么冷了。
第二天清晨,沈砚舟带来的不只是新熬的浆糊,还有个竹编的小筐。掀开棉布,里面是几捆裁剪整齐的楮纸,纤维细腻得像蚕丝,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米白色。
“按古籍原纸的厚度裁的。”他献宝似的把纸递过来,指尖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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