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的清晨带着秋露的凉意,书脊巷的青石板路上还凝着层薄薄的白霜。林微言拎着保温桶出门时,沈砚舟的车已经停在老槐树下,引擎的余温融化了车窗上的薄冰,像幅被指尖晕开的水墨画。
“早啊。”他从车里下来,身上穿着件冲锋衣,手里拿着顶米色的针织帽,“山里风大,戴上。”
林微言接过帽子,指尖触到他的手背,带着点户外的寒气。她低头把帽子戴上,毛茸茸的边缘蹭到脸颊,忽然想起大学时他总抢她的围巾,说“你的帽子有草莓味”。
“午饭都准备好了?”沈砚舟替她拉开后座车门,看到保温桶里露出的餐盒边角,眼里的笑意藏不住,“有我最爱的番茄炒蛋?”
“想得美。”林微言把保温桶放在脚边,故意板起脸,“只有青菜豆腐。”
他却笑得更欢了,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:“只要是你做的,青菜豆腐也好吃。”
车子驶出城区时,晨光正把天边染成淡粉色。林微言靠在车窗上,看着高楼渐渐被田野取代,田埂上的芦苇在风中摇曳,像谁散落的白发。沈砚舟放着舒缓的民谣,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打着节拍,偶尔侧过头看她,目光里的温柔像浸了蜜的阳光。
“还有多久到?”她打了个哈欠,昨晚为了熬浆糊试配方,睡得有点晚。
“快了。”沈砚舟从储物格里拿出个U型枕,塞到她颈后,“困就睡会儿,到了叫你。”
林微言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,鼻尖萦绕着枕头上淡淡的薰衣草香,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,像被温柔的网兜住。迷迷糊糊间,她感觉他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,还替她拉了拉滑落的外套,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蝴蝶。
再次醒来时,车子正沿着盘山公路往上爬。窗外的枫叶红得像火,层林尽染的山景像幅流动的油画。沈砚舟停下车,指着远处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:“那就是楮树林。”
林微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成片的楮树在山坳里舒展着枝叶,浅褐色的树皮上点缀着白色的斑点,像撒了把碎星子。风穿过林间,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,像是谁在低声吟唱。
“比我想象的大。”她推开车门,山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,瞬间驱散了残余的睡意。
“这片林子有几十年了,”沈砚舟从后备箱拿出两个竹篮和两把小刀,“以前跟着我爷爷来过,他说这里的楮树汁最适合做纸。”
他的语气里带着点怀念,林微言忽然想起阿姨说过,沈砚舟的爷爷是位老匠人,一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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