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眼神,看他和你父皇说话时的姿态。如果我的判断没错,你会有惊喜。”
赵承熠盯着她,胸口剧烈起伏。良久,他哑声问: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“因为有趣。”解离说得很坦然,“我喜欢看人打破预设好的剧本。尤其是那些自以为能操控别人的家伙,突然发现棋子开始乱跑时的表情。”
她顿了顿,又补了一句:“当然,也因为我讨厌国师那张脸。”
这不是真话,但听起来像。
太子沉默了很久。窗外雨势渐小,天边的锈红色开始褪去,露出灰白的天光。快天亮了。
“第二种。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嘶哑,“我选第二种。”
“诊金翻倍。”解离说,“六千,现付。”
赵承熠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,湿透了,但还能用。他数出六千两的面额,放在柜台上。解离看都没看,直接扫进抽屉。
“躺下。”她指了指厅堂角落的一张竹榻——那是平时给病人针灸用的。
赵承熠躺上去。解离从腰间又取下一枚空瓶,这次画的符更复杂,金色的轨迹在空中停留了三息才散去。忆鼬再次钻出,但它这次没有进入太子眉心,而是悬在半空,三只眼同时投射出银光,照在赵承熠额头上。
解离双手结印,指尖牵引着那些银光,像在编织一张看不见的网。她的动作精准、冷静,甚至带着一种残忍的优雅。赵承熠身体开始抽搐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,但眼睛瞪得极大,死死盯着天花板——解离要求他保持清醒,因为“梦境需要锚点”。
这个过程持续了半炷香时间。结束时,忆鼬缩回瓶中,瘫软得像一滩泥。解离额角也见了细汗,但她呼吸都没乱。
“好了。”她说,“新的记忆种子已经种下。接下来三天,你会反复梦见自己刺杀国师,细节会越来越清晰。第四天开始,你会对国师产生本能的警惕和厌恶——那是记忆在发酵。别抵抗这种感觉,顺着它,观察他。”
赵承熠从竹榻上坐起,脸色比刚才更白,但眼神清明了许多。他摸了摸额头,那里有一道极淡的金色印记,正在快速消退。
“这印记……”
“定位标记。”解离说得轻描淡写,“如果你被他控制了,或者记忆出现异常波动,我会知道。”
赵承熠盯着她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一个开医馆的。”解离拉开大门,晨光涌进来,把她半边身子照得透亮,“殿下,该走了。再晚,宫门该下钥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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