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。”解离指尖一弹,忆鼬停止呕吐,瘫在瓶底喘息。她将瓶口封上,那些血色画面被锁在里面,仍在不安地蠕动。
赵承熠缓缓睁眼,瞳孔里的空洞被一种更深的恐惧取代:“那是什么……”
“有人在你记忆里种了种子。”解离把琉璃瓶放在柜台上,发出清脆的叩响,“让你‘梦见’自己谋反。不是一次,是反复种,种到你自己都分不清那是梦还是愿望。”
她绕过柜台,走到太子面前,俯身盯着他的眼睛:“殿下,你最近是不是常觉得,某些念头来得莫名其妙?比如看见御书房的门,就特别想推开看看?比如看见陛下,心里会突然冒出一句‘如果是我坐那个位置’?”
赵承熠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那不是你的念头。”解离直起身,“是有人放进你脑子里的。像往米缸里掺沙子,掺到你分不清哪些是米,哪些是石头。”
她走回柜台后,开始洗手。盆里的水是温的,她洗得很仔细,指缝,虎口,掌心那道新伤。洗完了,用布擦干,才重新看向太子:“这种活儿,太医院确实治不了。但我能治。”
“代价是什么?”赵承熠声音发颤,但眼神已经冷静下来——皇室子弟,再恐惧,谈判的本能还在。
“两种治法。”解离竖起两根手指,“第一种,我帮你把那些血色记忆抽出来,你会忘记所有关于‘谋反’的梦,但也会忘记今晚来过这里,忘记我。干净,利落,不留后患。诊金三千金。”
“第二种呢?”
“第二种,我不抽。”解离笑了,那笑容很淡,却让赵承熠莫名打了个寒颤,“我往里再加点东西。”
她拿起那枚装着血色记忆的琉璃瓶,对着灯光晃了晃:“有人在你的记忆里写剧本,让你梦见自己刺杀陛下。那我帮你改改剧本——改成你梦见自己去刺杀国师。”
赵承熠猛地站起身,凳子哐当倒地:“你疯了?!”
“疯?”解离放下瓶子,“殿下,你现在脑子里装的本来就是疯子的剧本。我只是帮你换个更合逻辑的主角——如果国师想害你父皇,你身为太子,是不是该去铲除奸佞?”
“可那是国师!是父皇最信任的——”
“所以才是梦啊。”解离打断他,“梦里做什么,都不犯法。”
她走近两步,压低声音:“但殿下,你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偏偏是国师的脸出现在那些记忆里?为什么他要在你脑子里种这种念头?你回去之后,试着观察他——看他看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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