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林晚的视线在黑暗里撞个正着。那一秒,她看见他眼里没有惊讶,只有一种近乎怜悯的平静,好像早就在等一场迟到的雪。
猫趁机挣脱,落地无声,窜进黑暗。荧光在他掌心熄灭,像被人吹灭的烛火。林晚后退半步,脚跟撞在消防栓上,疼得她倒抽冷气。她听见自己心跳骤然停摆,又疯狂重启,咚!咚!咚!节奏全乱。
他起身,朝她走来,步伐不疾不徐,像踩在一条看不见的钢丝上。林晚握紧针管,指节发白。两米、一米、半米——他在她面前站定,伸出手,掌心向上,那道旧疤在冷白灯下像一条褪色的粉蝶。
“你的猫,”他声音低哑,“忘带走了。”
林晚这才看见,他掌心里躺着一根黑色猫毛,曲卷,尾端沾着极细的绿色荧光,像一颗微型流星。她伸手,又缩回,喉咙发干。
“它叫小煤。”她听见自己说。
“它不叫小煤。”他轻轻摇头,“它叫07,编号07。去年冬天,它在纺织巷出生,母猫难产,是我剖的腹。”他顿了顿,抬眼看她,“它不喝陌生人的牛奶,除非牛奶里加了追踪剂。”
林晚呼吸一滞,指尖的碳纤维针突然变得滚烫,像一块烧红的铁。她下意识想藏,却被他握住手腕。他的掌心干燥,温度比她低,像一块温玉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。针管被抽走,落入他口袋,动作温柔得像拿走一支多余的笔。
“林晚,”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——
十分钟后,C区监控室。他递给她一杯温水,纸杯沿口印着物业Logo,一只笑脸蜜蜂。林晚没喝,把杯子放在操作台上,目光掠过一排排黑白屏幕:有的车位空荡,有的车底卧着流浪猫,有的在暗角里拥抱的人影。她看见自己和他出现在屏幕中央,像两只被玻璃罩住的飞蛾。
“你早就知道我会来。”她陈述,不是疑问。
“是。”他拉开抽屉,取出一台平板,点开一段红外录像:画面里,黑猫舔食牛奶,掌心荧光绽放,绿得妖异。拍摄时间23:47,比她预计的30分钟提前了整整10分钟。他放大画面,猫舌上的纳米粒像一粒粒微型翡翠,“我研究氧化锌荧光标记三年,你用的型号,是我去年发表在《Nano Letters》上的改进版。”
林晚喉咙发紧,像被人用细绳勒住。她以为自己设局,却原来早成了局中人。更可怕的是,她竟生出一种诡异的解脱:不用再伪装,不用再装疯卖傻,不用再在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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