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会不会是达成了某种默契?哪怕只是暂时的互不侵犯?
朱元璋的脊背升起一股寒意。他发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错误——用自己当年对部下的绝对掌控力和局势的清晰判断,去揣测吴三桂这个在明末泥潭里浸淫多年、利益纠缠复杂的军阀头子!那封密旨或许逼得他斩了建虏使者,断了后路,但也可能让他更加怨恨朝廷,更加小心翼翼地保存自身实力!
“好一个吴三桂……”朱元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“忠臣良将……哼哼……”
王承恩和金铉看着他脸上那种混合了暴怒、讥讽和更深沉疲惫的神情,大气都不敢喘。
“陛下,那我们现在……”金铉试探着问。
朱元璋没有立刻回答。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,眼前的灯光开始晃动、拉长。他知道,这是身体和精神双重透支到了极限的信号。但他不能晕过去,现在晕过去,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,或者醒来时,一切都已尘埃落定,由别人书写。
他强行凝聚逐渐涣散的意识,嘶声下令:
“韩赞周,城中防务,尤其是对朱纯臣、高起潜等府邸的监控,再加一倍人手!告诉守城将士,援军将至,但恶战在即,李闯很可能做困兽之斗,谁松懈,谁死!”
“金铉,你拟一道旨意……不,以朕的口吻,写一封给吴三桂的私信。语气要……温和一些,嘉奖其忠义,体谅其行军不易,但要点明京城危殆,朕……朕翘首以盼,望其速进,早解倒悬。同时,暗示……朕已知其留兵守关之苦心,待平定内乱,朕不吝以王爵酬功,关宁一系,永镇辽左!”
打一巴掌(密旨威胁),再给颗甜枣(许诺王爵和世镇)。这是帝王心术,也是眼下无奈之下的笼络。必须让吴三桂觉得,快速进兵、击败李自成,对他有实实在在、巨大的好处,远比观望等待、保存实力要划算。
“还有,”朱元璋喘了口气,眼神锐利地看向金铉,“这封信,要找机会,‘无意中’让某些人看到点风声。明白吗?”
金铉先是一愣,随即恍然,背上冒出冷汗。陛下这是要借势,用这封看似嘉奖许诺的信,去敲打城内那些可能暗中与吴三桂勾连的人,让他们知道,皇帝对吴三桂并非毫无防备,且有“王爵”之诺在手,他们若过早投靠,未必能得最大利益。这是离间,也是威慑。
“臣……明白。”金铉深深吸了口气,感到肩上的担子重如千钧。
“王承恩,”朱元璋最后看向老太监,声音已经微弱下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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