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里隐约有些不同寻常的动静。
“盯着他们。”朱元璋只说了四个字,寒意刺骨。他现在没力气收拾这些墙头草,但得让他们知道,自己还没死。
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一阵急促却刻意放轻的脚步声,停在门口。是韩赞周。
“进来。”
韩赞周推门而入,身上带着夜露的寒气,脸色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凝重,甚至有一丝……难以置信的惊疑。
“陛下,”他单膝跪下,声音压得极低,仿佛怕惊动什么,“刚接到北面最新探报……情况……有些诡异。”
“讲。”朱元璋心下一沉。
“吴总兵大军确已出关南下,先锋轻骑距京城已不足一百五十里。但是……”韩赞周顿了顿,仿佛在消化这个信息,“探马发现,关宁军行进速度……并不算特别快,大队步兵辎重拖在后面,先锋也并未全力突进。而且……他们打出的旗号除了‘讨逆勤王’,还有……‘奉诏平乱’。”
奉诏平乱?朱元璋眉头微蹙。这和他密旨里“固守山海关、严防建虏”的核心命令,似乎有些微妙的偏差。吴三桂是在强调自己行动的合法性,还是……在暗示他只负责“平乱”,至于“防虏”,或者其他?
“还有更奇怪的,”韩赞周继续道,声音更低了,“派往山海关方向的夜不收拼死回报,说……说关上虽然戒备森严,但似乎……兵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空虚。而且,关外百里之内,并未发现大队建虏活动的迹象,连往常频繁的游骑都少了。”
殿内瞬间安静得可怕。
王承恩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。金铉瞪大了眼睛。
朱元璋靠在椅背上的身体,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,随即又更深地陷进椅子里,只是那双半阖的眼睛,猛然睁开,里面翻涌着极度疲惫之下骤然亮起的、冰冷刺骨的锐芒!
吴三桂没有倾巢而出!他留了相当兵力守关!而且,关外建虏异常安静!
这意味着什么?
第一种可能:吴三桂忠心耿耿,但用兵谨慎,既要勤王,也要确保山海关万无一失,而建虏或许因内部问题或尚未准备妥当,暂时没有动作。这是最好的情况。
第二种可能:吴三桂首鼠两端,南下是迫于皇帝密旨压力、家仇以及博取政治资本,但他根本不想和李自成拼个你死我活,更不想为朝廷流干最后一滴血。他慢行、留兵,是在观望,是在待价而沽!他想看看紫禁城和李自成谁能耗得过谁,或者……等着收渔翁之利!至于建虏的安静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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