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敬中,就是跟毛人凤对着干。以毛人凤的手段,要弄死他这么个副站长,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。
选毛人凤,就得背叛吴敬中。吴敬中虽然老奸巨猾,但对他余则成确实不薄。而且,毛人凤这种人,今天能拉拢他,明天就能抛弃他。
怎么办?
车子在台北站门口停下。余则成睁开眼,深吸一口气,推门下车。
站里一切如常。几个文员在打字,电话铃此起彼伏。刘耀祖从走廊那头走过来,看见余则成,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声招呼:“余副站长,出去了?”
“嗯,办点事。”余则成点点头,脚步没停。
回到自己办公室,关上门。他在椅子上坐下,觉得浑身都没力气。
手伸进口袋,摸到那个平安符。布包软软的,带着体温。他握紧了,好像这样就能从里面汲取点力量。
翠平,他在心里说,你要是还在,会告诉我怎么办?
没有答案。只有窗外的汽车喇叭声,一阵一阵的。
下午,余则成去吴敬中办公室汇报工作。他把那份“生意章程”的草稿带上。
吴敬中正在看文件,见他进来,摘下老花镜。
“则成来了,坐。”
余则成坐下,把章程递过去:“站长,这是您上次交代的,我初步拟了个方案,您看看。”
吴敬中接过,戴上老花镜,一页一页地看。看得很慢,有时候还会翻回去再看一遍。
余则成坐在对面,手放在膝盖上,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裤子的布料。
办公室里很安静,只有吴敬中翻纸的声音,沙沙的。
看了大概十分钟,吴敬中放下文件,摘下老花镜,揉了揉鼻梁。
“则成啊,”他说,“写得不错,考虑得很周全。”
“站长过奖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吴敬中话锋一转,“这事,先不急着办。”
余则成心里一动:“站长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最近风声有点紧。”吴敬中把文件推回来,“毛局长那边,可能要整顿各站的财务。咱们别往枪口上撞。”
余则成听着,琢磨着这话里的意思。吴敬中是不是知道了什么?还是只是谨慎?
“站长说得是。”余则成说,“那我先收着,等风头过去再说。”
吴敬中点点头,端起茶杯喝了口水。喝完了,他看着余则成,忽然问:“则成啊,今天上午……你去哪儿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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