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。
“自汝赴台,兢兢业业,成效颇著。吴站长年事渐高,心力或有未逮。台北站乃要冲,未来之发展,当倚重汝等青年才俊。望汝勤勉任事,若有难处,可径报局本部。毛人凤手书。”
短短几行字,余则成看了两遍。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眼里。
吴站长年事渐高,心力或有未逮……若有难处,可径报局本部。
这是在告诉他:吴敬中老了,不中用了,以后有事直接找我毛人凤。
余则成的手心开始冒汗。他把信纸折好,放回信封里,抬起头看着李主任。
“李主任,”他的声音有点干,“局长厚爱,卑职惶恐。吴站长对卑职有知遇之恩,站里的事,自然还是听吴站长安排。”
李主任笑了,这次笑得深了点,眼角挤出几道皱纹:“余副站长,您这话就见外了。毛局长的意思,是让您多挑担子。吴站长那边,局长自然会去说。您啊,放手去干,局本部支持您。”
他身子往前倾了倾,压低声音:“特别是站里的一些……嗯,财务上的事。吴站长年纪大了,有时候算账算不明白。您年轻,脑子活,该管的就得管起来。”
余则成心里明镜似的。这是在点他:以后站里的油水,你多捞点,不用事事经过吴敬中。但前提是,你得是我的人。
“李主任,”余则成站起来,微微躬身,“卑职愚钝,只知道跟着吴站长好好办事。局长的指示,卑职记下了,一定更加努力。”
他没说“径报局本部”,也没说“多挑担子”,只说“更加努力”。
李主任盯着他看了几秒钟,脸上的笑容淡了些,但没完全消失。他也站起来,绕过书桌,走到余则成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则成啊,”他换了称呼,显得亲切了些,“你是聪明人。毛局长很看重你。这话……你好好琢磨琢磨。”
余则成点头:“是,卑职一定仔细琢磨。”
“那行,今天就到这儿。”李主任又恢复了那种职业微笑,“车还在外面,送您回去。”
“谢谢李主任。”
从书房出来,下楼,出门。外头的阳光刺眼,余则成眯了眯眼睛。车子还停在原地,司机在车里等着。
余则成上车,车子开动。他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。
冷汗,这时候才慢慢地、一点点地从后背渗出来,浸透了衬衫,黏在皮肤上,冰凉冰凉的。
毛人凤这是在逼他选边站。
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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