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毒,“让我们的人,混在人群里。见机行事。实在不行……就让这场‘公审’,变成一场血案!把水彻底搅浑!”
“是!”
江面官船上,方经历捏着那份公告,脸色变幻不定。他也没想到,西河村会来这么一手。公开审理?还邀请他?这是将他架在火上烤啊!
“这个肖扬……真是不按常理出牌。”方经历喃喃自语。他本打算暗中调查,看看能不能抓到周文昌的把柄,为自己谋利。现在被西河村这么一搞,他不得不走到台前。去,就得表态;不去,就显得他这巡检司官员怕事、无能。
“大人,我们去不去?”手下问。
“去!为什么不去?”方经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“这么大热闹,不去看看,岂不可惜?而且,西河村敢这么干,手里说不定真有料。本官正好借此机会,看看这潭水,到底有多深。传令下去,准备一下,三日后,本官亲自去西河村码头,‘观礼’!”
“是!”
三天时间,在紧张、压抑、又带着一丝诡异兴奋的气氛中,飞快流逝。
第三天,黎明。天色阴沉,铅灰色的云层低垂,江风带着湿冷的潮气,预示着可能有一场大雨。
但西河村码头,却已人声鼎沸。
码头空地被连夜平整、扩大,用木桩和白灰划出了一个简陋的“法场”区域。正北面搭起了一座高台,台上摆着几张粗木桌案,后面放着几把椅子。高台两侧,矗立着两座临时加固的瞭望塔,上面站着全副武装、眼神锐利的护卫队员,强弓劲弩在晨光中闪着寒光。
码头外围,赵铁山亲自带着一百名最精锐的护卫队员,手持刀枪,结成整齐的队列,维持着秩序。虽然人数不多,但那股子刚从血与火中淬炼出的肃杀之气,让所有靠近的人都感到心悸。
更远处,江面上,方经历的几艘官船,已经在一里外下锚停泊,船上兵丁林立,远远观望着。更多的,则是闻讯赶来的各色人等——有下游其他村镇胆大的乡绅、商人,有往来怒江的船夫、渔户,有清澜郡城里怀着各种心思来看热闹的闲汉,甚至还有一些明显是其他势力派来打探消息的探子。黑压压的人群,怕不有上千人,将码头外围挤得水泄不通,议论声、猜测声嗡嗡作响,气氛诡异而热烈。
辰时将近。
肖扬出现在高台上。他今日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深色布衣,头发用木簪束起,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,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静。林清跟在他身侧,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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