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经历带来的高压监视,如同悬在西河村头顶的利剑,但日子还得一天天过。西河村内部运转如常,只是更加低调、更加谨慎。与白沙寨的夜间贸易,在赵铁山和“夜不收”的严密护卫下,艰难而顽强地进行着,像地下的暗流,维持着村落最核心的生机。
那几份悄然流传的“陈情书”,似乎真的起了作用。方经历对西河村的直接刁难,明显减少了许多,更多的时间,他的船队开始在下游清澜郡码头和周边水域游弋,盘查的对象,也不再仅限于西河村方向来的船只,连清澜郡本地的一些商船,甚至是与郡守府、周家关系密切的货船,也开始被“重点关照”。
显然,这位方经历,从那些指向模糊却又引人联想的“陈情”中,嗅到了某种更有价值的“鱼腥味”。他或许暂时放弃了强攻西河村这块硬骨头,转而将矛头,对准了清澜郡内部,尤其是……周家。
这对西河村来说,无疑是个好消息。压力骤减,喘息的空间变大。
然而,肖扬并未放松警惕。他太了解周文昌这类人了,绝不可能坐以待毙,更不可能任由方经历在他的地盘上“查”出什么来。反扑,随时可能以更激烈、更不择手段的方式到来。
果然,十天后,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,让西河村刚刚稍缓的神经,再次紧绷。
这天下午,林清脸色铁青,脚步匆匆地冲进议事堂,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刚刚收到的、用特殊手法传来的纸条。
“肖先生!出事了!黑水镇……出大事了!”
“黑水镇?王管家那边?”肖扬心中一凛。
“不是王管家!”林清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一丝颤抖,“是黑水镇!整个镇子!昨夜……被屠了!”
“什么?!”肖扬霍然站起,赵铁山等人也震惊地围拢过来。
“消息是我们在下游的一个‘夜不收’暗桩拼死传回来的!”林清将纸条递给肖扬,上面字迹潦草,沾着暗红色的、似乎是血渍的斑点,“昨夜子时前后,大批黑衣人突袭黑水镇,见人就杀,逢屋便烧!镇守府、王管家家、还有和我们有来往的几家商铺,是重点目标!据说……鸡犬不留!整个镇子,火光冲天,直到天亮才熄灭!我们的人赶到附近时,只看到一片焦土废墟,还有……还有零星逃出来的、吓疯了的镇民,说什么……‘鬼’、‘狼’、‘报仇’……”
鸡犬不留!焦土废墟!
饶是肖扬心志坚定,此刻也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。灭镇!这是何等酷烈的手段!这绝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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