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那个制式,那个暗红色的底色,还有护心镜位置隐约可见的一个“镇”字……
沐武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,瞬间变得锐利如刀。
那是镇南军的战甲!而且是二十年前,跟南蛮血战时期的老甲!那种甲胄早就淘汰了,但每一个镇南军的老人都认得,那是当年跟着老王爷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兄弟们穿的!
“娘……”台上的老汉开口了。声音沙哑,像是吞了两斤沙砾,“儿……来看你了。”
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,小心翼翼地打开,里面是半只干瘪的烧鸡。他把烧鸡放在坟前,又倒了一碗浑浊的水酒。
“娘,您走的时候,说想吃口肉。儿没用……那时候正在死人堆里爬呢,没赶上给您送终。”
老汉抹了一把脸,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,浑浊的眼泪冲刷出了两道沟壑,“如今仗打完了,蛮子被咱们赶回了十万大山。皇上给了赏银,说是能过好日子了。可……可这银子不经花啊!”
他猛地锤了一下自己那条断腿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“这条腿,留在了南疆。儿是个废人了,干不动农活。家里的小虎子,今年都八岁了……八岁了啊!连个名字都不会写!”
老汉突然仰起头,冲着那漆黑的夜空,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:
“王爷!咱们镇南军没给您丢脸!咱们把命都豁出去了!可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到了太平日子,俺娘饿死了!俺儿……俺儿连张书桌都放不下?!”
这一嗓子,喊破了音。
也喊碎了沐武手里的酒杯。
“啪!”
瓷片飞溅,酒水洒了一手。但沐武根本没感觉,他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个断腿的老兵,眼珠子里爬满了血丝。
镇南军……那是他老子的命根子!是他沐家的逆鳞!
他从小听的故事,都是镇南军如何威风凛凛,如何杀得蛮人闻风丧胆。可他从来没想过,那些卸甲归田的老兵,竟然过得是这种日子?
还没等众人的情绪缓过来,舞台右边的灯光也亮了。
那是另一幅景象。
漫天的大雪(当然是棉絮做的特效,但在灯光下逼真得很)。
一个穿着单薄长衫的中年书生,正站在一家当铺门口。他手里死死攥着一件半旧的棉袄,那是他身上唯一御寒的东西。
寒风呼啸,书生冻得瑟瑟发抖,嘴唇都紫了。
“掌柜的……再给添点吧。这棉袄……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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