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花园的风,似乎都带着一股子咸涩的味道。
那是眼泪的味道,也是……钱的味道。
随着舞台上灯光渐渐亮起,那出名为《大眼睛》的催泪大戏终于落下帷幕。可台下的抽泣声却像是连绵的秋雨,淅淅沥沥地没个停歇。尤其是外围那帮商贾,一个个哭得跟个泪人似的,手里攥着的绸缎帕子都能拧出水来。
礼部尚书孙立本站在台上,那双老眼也是通红通红的。不过到底是官场的老油条,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,清了清嗓子,用那种特有的、带着几分悲天悯人的腔调开口了。
“诸位,戏看完了,心……也该热了吧?”
孙立本指了指舞台正中央那个巨大的红色募捐箱,声音激昂起来:“陛下感念天下寒门学子求学之艰,特设‘大圣助学基金’。今日之善举,皆为明日之栋梁。这功德碑上,可就等着诸位的大名了!”
话音刚落,内圈的“荣耀座”那边就有了动静。
那是咱们大圣朝的顶流圈层——王爷、国公,还有各部的尚书大员们。他们刚才确实是被感动了,几个心软的老大人胡子都被眼泪打湿了。可这一到了掏真金白银的时候,那股子刻在骨子里的“体面”和“矜持”,就像是一层无形的铠甲,瞬间就把他们给包裹得严严实实。
率先站起来的,是那个刚才还在抹眼泪的平西侯。
这位爷平日里最喜欢标榜自己是“儒将”,哪怕上战场都要带着几卷古籍。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并没有褶皱的锦袍,从腰间解下一块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玉佩。
“唉,本侯今日出门匆忙,未带阿堵物。”平西侯一脸的遗憾,仿佛没带钱是一件多么高雅的事情,“这块玉佩,乃是本侯随身佩戴了十年的心爱之物,名为‘温润’。古人云,君子如玉。今日,本侯便忍痛割爱,愿这玉佩能换得寒门学子几卷书香。”
说完,他双手捧着那块玉佩,郑重其事地放进了募捐箱旁边的一个托盘里。那姿态,那神情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捐的是传国玉玺。
周围的权贵们立马送上了一波彩虹屁。
“侯爷高义!这玉佩色泽温润,一看就是极品,怕是价值连城啊!”
“是啊,谈钱多俗气?侯爷这叫‘以玉以此心’,高雅,实在是高雅!”
平西侯听着周围的吹捧,脸上露出了那种淡淡的、矜持的微笑,手里的折扇轻轻摇着,仿佛自己刚刚完成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善事。
坐在高台上的林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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