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端着茶盏,眼皮子都没抬一下。
心里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:
(这就是所谓的极品?这块玉也就是成色好点的岫玉,撑死了值个二百两银子。还随身佩戴十年?朕怎么记得上次在教坊司,你腰上挂的还是个金算盘?)
这帮老狐狸,一个个精得跟猴似的。既想博个好名声,又不想真出血。拿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来糊弄鬼呢?
紧接着,翰林院的一位大儒也站了出来。
这位更是重量级,连东西都不掏,直接大手一挥:“拿笔墨来!老夫今日有感而发,愿挥毫泼墨,写一幅‘大爱无疆’!此字,老夫自估价……五千两!”
好家伙,这空手套白狼的本事,比平西侯还高了一个段位。
几个字就想抵五千两?你当你是书圣再世啊?
可偏偏这帮权贵就吃这一套。一时间,内圈里全是这种“雅贿”的戏码。有的捐把扇子,有的捐个鼻烟壶,还有的干脆就捐首诗。反正就是不谈钱,谁谈钱谁就是俗人,谁就是下等人。
那种互相吹捧、自我感动的氛围,浓得简直让人作呕。
看着这帮人在那里演得起劲,林休也不急。他轻轻抿了一口茶,目光越过那群自我感觉良好的权贵,投向了外围那片沉默得有些可怕的区域。
那里,是一群早就憋红了眼的狼。
商贾们坐在外围,眼巴巴地看着内圈的热闹。他们想捐,特别想捐。刚才那出戏,把他们心里的苦水都给勾出来了。谁不想让娃娃们有书读?谁不想让自家孩子以后别像自己一样,被人指着鼻子骂一身铜臭?
可是,看着那些侯爷、大儒们拿出来的东西,他们怂了。
人家捐的是玉,是墨宝,是情怀。自己呢?只有银子。
在这种场合,直接掏银子,会不会太俗了?会不会被那帮大老爷们笑话?
这种深入骨髓的阶级自卑感,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,死死地掐住了他们的脖子,让他们不敢动弹。
直到……
“当啷!”
一声脆响,打破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只见一个身材发福、满脸横肉的中年胖子猛地站了起来。正是刚才哭得差点背过气去的那个盐商,老张。
老张这会儿眼睛还是肿的,脸上的泪痕混着鼻涕,看起来狼狈得很。但他那双小眼睛里,却烧着一团火。那是被压抑了半辈子,终于要爆发出来的怒火。
他没有像那些权贵一样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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