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原先也不知晓,直到方才偷听了周泱的话,才将过往的蛛丝马迹串联起来。”闾昭仪叹了口气,语气带着一丝不忍,“那次被俘归来,慕容欢下落不明,谪将军府的谪吟松困在房内闭门不出,漕将军的嫡女躲在屋内形同槁木,时不时便要寻短见,门将军的嫡女更是吓得魂不附体,见人就疯,婢女只能将食物放在地上远远避开。就连墨王身边那两个从小一同长大、情同姐妹的婢女,也在那次浩劫中殒命……她们一个个都成了这般模样,你以为墨王心中的伤痛,会比谁少吗?”
宇文娇听得浑身颤抖,泪水如断珠般滚落,心中的不甘与执念在这一刻轰然崩塌。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武将嫡女,墨王理应倾心于她,却从未想过,在那段血淋淋的过往面前,她的爱恋是何等可笑,她的骄傲是何等廉价。
墨王没有看她,径直迈步走进屋内。途经周泱身侧时,两人目光猝然交汇——墨王眼底是沉郁如渊的痛楚,混着难以言喻的愧疚与无力,那目光似有千钧重,掠过周泱眼底尚未散去的戾气与伤痕,没有停留,却带着无声的喟叹。周泱则瞳孔微缩,眸中恨意骤然翻腾,却又在触及他眼底深不见底的疮痍时,硬生生僵住,随即猛地别开脸,指甲几乎要掐破掌心,将那句“你为何不救她”咽回腹中,只剩针锋相对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。
他与壤驷无忧擦肩而过时,王妃的目光平静无波,却带着哀莫大于心死的疏离,墨王喉结滚动,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,脚步未停,朝着内室走去。
“既然你已然知晓一切,便请离开大司马府吧,这里不再适合你。”闾昭仪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闾昭仪素来与皇贵妃不甚相得,却也是个洞察世事的通透人,此番出手阻拦宇文娇,一来是不愿见她自讨没趣,二来更是看清了其中的利害——宇文娇口口声声说墨王爱她,可经此一场风波,两人之间早已形同陌路,便是有过些许情愫,也早已在血与泪的纠葛中消磨殆尽,聪明人皆知此事已回天乏术,再无可能。
宇文娇站在原地,浑身冰冷,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。她望着墨王决绝的背影,看着自己满身的泥污与狼狈,突然觉得无比可笑——她汲汲营营追求了这么久的爱情,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泡影;她引以为傲的身份与骄傲,在那些舍身赴死的女子面前,显得如此卑微可笑。她是可悲的,痴念一生却求而不得;她也是可笑的,直到最后才明白,自己从未真正读懂过墨王,也从未看清过这段感情的真相。她缓缓闭上眼,一行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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