厅内暖意融融,鎏金铜炉燃着龙涎香,烟气袅袅缠绕梁柱,将先前的剑拔弩张悄然消融。皇后与众位嫔妃心照不宣,对周泱口中那段撼动朝野的秘辛绝口不提,神色间一派云淡风轻,仿佛从未听闻过那般血淋淋的过往——唯有眼底偶尔掠过的戒备,泄露了彼此不愿触碰的默契。她们深知此事牵连甚广,一旦捅破,不仅十三位王爷颜面无存,朝堂势力更会掀起滔天巨浪,唯有缄默,方能维系这表面的太平。
忽闻一阵轻快脚步声踏碎静谧,拓拔羡乐如乳燕投怀般扑至夹谷卿㛄面前,藕节似的胳膊环住她的腰,脆生生唤道:“母妃!”
墨王抬眸望去,幼女眉眼间依稀有自己的英挺轮廓,眼底瞬间漾开温润笑意,抬手招道:“到父王这里来。”
拓拔羡乐怯生生瞥了眼母妃,见夹谷卿㛄含笑颔首,才迈着小碎步蹭到墨王跟前,软糯的嗓音带着几分生疏:“父王。”
话音未落,拓拔羡秋、拓拔羡欢、拓拔羡歌等八位孩童从大厅后鱼贯而出,个个梳着总角,穿着锦绣袄裙,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这位久别重逢的父王,异口同声问道:“父王,你真的是父王吗?”
墨王起身迎上,笑容愈发柔和:“我便是你们的父王。”
“父王!”拓拔羡歌突然上前一步,小脸上满是愤愤不平,眉头拧成了疙瘩,“那个宇文娇实在嚣张跋扈,平日里便目中无人,昨日竟无端用鞭子抽打儿臣与堂哥堂妹,实在欺人太甚!”说罢,她猛地掀开衣袖,几道红肿交错的伤痕赫然在目,皮肉翻卷,触目惊心,“父王你看,这都是她打的!你千万不要娶她,我们不想要这样蛇蝎心肠的继母!”
墨王看着女儿手臂上的伤痕,眸色骤然沉如寒潭,先前的温和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凛然不可侵犯的坚定。他抬手轻轻抚摸着拓拔羡歌的头顶,指腹划过那触目惊心的伤痕,声音沉稳如铁:“父王向你们保证,绝无可能娶宇文娇,日后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敢欺辱我的孩儿们。”
孩子们闻言,脸上的惊惧与不安顿时烟消云散,一个个围拢到墨王身边,叽叽喳喳地唤着“父王”,稚嫩的声音撞在梁柱上,漾开满厅久违的天伦之乐,与方才的凝滞气氛判若云泥。
而此刻,宇文娇踏回府门的刹那,绣着缠枝莲的裙摆扫过门槛,眼底最后一丝残存的温婉彻底碎裂,取而代之的是蚀骨的狠戾与怨毒,仿佛淬了冰的利刃。凭什么?凭什么周泱她们这些早已失了清白、沦为阶下囚的女子,竟能堂而皇之地留在墨王身侧,尊享荣华富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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