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用了都说好。可是这位武媚?”
净尘师太看了我一眼,谨慎答道:“回陛下,武媚在寺中,确实潜心研制了些许日用膏脂,皆是些微末小技,不敢当陛下如此赞誉。至于卢老夫人处,乃是老夫人慈悲,不嫌粗陋。”
“微末小技?”李治嘴角似乎极轻微地牵动了一下,似笑非笑,“能引得淑妃面上起疹,尚宫局立案查询,闹得后宫不宁的‘微末小技’,朕倒是第一次见。”
这话语气不重,却让净尘师太和我心头同时一紧。
“陛下明鉴,”我立刻躬身,“香膏之事,尚宫局郑司正、方掌制已查明,乃是有人以劣物仿制,陷害民女。民女当场重制对比,已证清白。民女所制之物,绝无问题。”
“朕知道。”李治淡淡道,“方掌制的禀报,朕看过了。你手法娴熟,用料干净,应对也算得体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,这次带上了更深的审视:“朕好奇的是,你一个先帝才人,在感业寺带发修行,为何不好好念经礼佛,反倒钻研起这些匠人之术?”
来了。核心问题。
我稳住心神,垂首答道:“回陛下,民女初入感业寺,亦曾日夜诵经,以求心境安宁。然寺中用度清苦,冬日严寒,夏日蚊虫,粗布麻衣,饮食寡淡。民女见寺中师姐师妹多有肌肤皲裂、心神不宁者,便想,佛说慈悲,不仅在心,亦在行。若能以微末之技,稍解身边人之苦楚,亦是功德。”
我偷换了概念,将“谋生”包装成“慈悲实践”。
“于是民女便翻阅寺中残存书卷,结合幼时家中偶得杂学,尝试制作膏脂。初时仅为自用,后师姐们觉着尚可,便央着多做些。再后来,静安师太见东西尚好,便允民女将多余部分托人带出,换些钱粮贴补寺中用度,或购买更好原料,以制更佳之物,回馈寺中。”
我将动机说得合情合理:从解决自身和身边人实际问题出发,逐步发展成小规模“生产”,且收益用于改善集体(寺中)和提升技术(买好原料)。
“民女绝无借此牟取暴利、或扰乱市井之心,更不敢想象此物会流入宫闱,引致风波。此次之事,民女确有失察之过,甘受任何责罚。”我再次请罪,态度诚恳。
李治静静听着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一方青玉镇纸。
殿内一时寂静,只有更漏滴答。
半晌,他才缓缓开口,话题却忽然一转:“你方才说,翻阅寺中残存书卷,结合家中杂学。你父武士彟,曾是木材商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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