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几个老街坊,都是签过名支持书店的。王阿姨说:“小李啊,我们来看看你的展览。虽然不懂艺术,但我们懂人情。”
九点,展览正式开始的时间。但门还没开,我们在做最后的准备。
老林站在赵心林的画前,一动不动。那三幅海,从黎明到星空,像一个完整的人生。他伸出手,想摸,又停在半空。
“她会来的,”我说,“她说了会来。”
“我知道,”老林的声音很轻,“我只是……怕她不认识现在的我了。我也不认识现在的她。我们都在时间里走了太远。”
九点半,门外已经有人等候。透过玻璃窗,能看见十几个人,有的年轻,有的年长,有的独自一人,有的结伴而来。他们低声交谈,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里凝结。
“该开门了,”老张说。
我们互相对视,深呼吸。然后,老张走到门口,手放在门把上,回头看了我们一眼。
“开门。”老林说。
门开了。风铃声第一次响了——老张修好了它。清脆的叮当声,像宣告某种开始。
第一批参观者走进来。冷空气随着他们涌入,但很快被咖啡馆的温暖吞噬。
起初是安静的。人们沿着动线走,在每张照片前停留,阅读文字,观看,沉思。有人拿出手机拍照,但很快又放下——似乎觉得拍照会破坏此刻的专注。
我在角落里观察。看见一个年轻女孩在诗雅手腕疤痕的照片前站了很久,然后悄悄卷起自己的袖子——手腕上也有相似的痕迹。她看着照片,又看看旁边的文字:“伤疤不是耻辱的印记,是生存的勋章。”然后她哭了,无声地,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。
诗雅看见了,走过去,没有说什么,只是递上一张纸巾。女孩接过,擦眼泪,然后对诗雅笑了笑——那笑容很脆弱,但有光。
在韩宇童年火灾的照片前,一位母亲蹲下来,对身边的小男孩说:“你看,火很危险。但我们知道怎么预防,就不怕了。”小男孩认真地看着照片,点头。
夏阳走过去,递给小男孩一个消防车造型的钥匙扣:“送给你。记住,你是家里的小小消防员。”小男孩的眼睛亮了,紧紧握着钥匙扣。
在老林和赵心林背影的照片前,一对老年夫妇站了很久。老先生握着妻子的手,说:“像我们年轻的时候。”妻子笑着点头,眼角有泪光。
展览进行到一半时,门口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。
赵心林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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