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溪畔的风带着三月特有的暖,吹得漫山碧桃簌簌作响,粉白的花瓣如雪花般簌簌飘落,铺在青石板路上,形成一条柔软的花径。沈清和与林墨沿着溪边小径前行,路面被晨露润得微湿,踩上去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,两旁的桃树伸展着遒劲的枝丫,花朵层层叠叠,如云似霞,恰如李景琛信笺中“如你当年鬓边的胭脂”的描述,美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“没想到这里的桃花真的这么惊艳,”沈清和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,指尖轻捻,花瓣的柔嫩触感透过指尖传来,“难以想象,近百年前,李景琛就是在这样的景致里,为苏阿沅栽下了三株碧桃。不知道那三株树,是不是还在?”
林墨放缓脚步,目光在前方的景致中细细搜寻。春溪畔的地势略有起伏,远处是连绵的青山,近处是潺潺流淌的溪水,溪边散落着几处老宅遗址,大多已被草木覆盖,只剩下断壁残垣。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不远处一处被木质围栏保护起来的遗址上,遗址中央的空地上,孤零零立着三株长势格外繁茂的碧桃,树干粗壮遒劲,树皮布满沟壑,显然已有近百年树龄,枝丫上的花朵开得格外艳丽,与周围的桃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“你看那边,”林墨伸手指向那三株桃树,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,“那三株桃树的位置,刚好在老宅的窗下,与信笺中描述的完全吻合,应该就是李景琛当年亲手栽种的。”
两人快步走近,只见桃树下立着一块小小的木质铭牌,上面用隽秀的楷书刻着几行字:“民国二十六年,爱国军官李景琛为恋人苏阿沅植此三桃,见证烽火岁月中的深情。岁月流转,桃树常青,谨以此纪念那段跨越生死的爱恋。”铭牌的角落还标注着立牌日期,是五年前的三月,旁边放着一束新鲜的白菊,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,显然刚有人来过。
“看来一直有人记得他们,”沈清和轻声道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近百年的时光,足以让许多人和事被遗忘,但这份藏在桃花里的深情,却始终有人守护。
正当两人驻足凝视着桃树,试图从枝丫间捕捉当年的痕迹时,身后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,伴随着淡淡的檀香。回头望去,只见一位穿着藏青色斜襟旗袍的老妇人,手里捧着一个竹篮,正缓缓走来。老妇人头发花白,却梳得一丝不苟,用一根素雅的木簪固定着,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,眼神却格外清亮有神,手中的竹篮里装着纸钱、香烛和一束新鲜的白菊,竹篮的提手上还挂着一块小小的绣帕,上面绣着几朵淡雅的桃花。
“你们也是来祭拜景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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