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阿沅的?”老妇人走到两人面前站定,开口问道,声音温和舒缓,带着浓郁的江南口音,如同春溪的流水般悦耳。
沈清和点点头,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,轻声回应:“是啊,我们在一本旧书里发现了李景琛先生写给苏阿沅女士的信,被他们的故事打动,想来看看他们当年生活过的地方,也算是替他们圆一个未竟的心愿。您看起来,似乎和他们很熟悉?”
“何止是熟悉,”老妇人轻轻叹了口气,眼神飘向那三株碧桃,带着浓浓的追忆,“我叫周佩兰,是阿沅的闺中密友,也是看着她和景琛从相识到相恋的人。当年景琛奔赴前线后,我陪着阿沅等了一年又一年,看着她从青丝熬成白发,却始终没能等到那个人回来。这些年,只要桃花一开,我就会来这里看看,就像来看两位老朋友一样。”
周佩兰放下手中的竹篮,从里面拿出香烛和纸钱,在桃树下的空地上轻轻铺开。她的动作缓慢而虔诚,火光跳跃中,她缓缓抬起头,目光望着桃树的枝丫,仿佛穿透了近百年的时光,看到了当年的景象,缓缓讲述起更多关于苏阿沅与李景琛的往事。
“阿沅和景琛是在春溪畔认识的,那年阿沅十六岁,刚从私塾毕业,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带着画板来溪边画画。景琛那时候刚考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,放假回家探亲,路过溪边时,被阿沅画中的桃花吸引,就那么站在她身后看了很久,直到阿沅画完才发现他。”老妇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,“景琛文武双全,性格却格外温柔,知道阿沅喜欢桃花,就特意从别处找来优质的桃树苗,亲手在她窗下栽了这三株。他说,桃花年年开,就像他对阿沅的心意,永远不会变。”
“每年桃花开的时候,景琛都会摘一朵最艳的,小心翼翼地插在阿沅的鬓边,笑着说‘我的阿沅,比桃花还美’。”周佩兰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,“阿沅那时候会脸红得像桃花一样,轻轻捶打他的肩膀,说他油嘴滑舌。我们这些朋友看在眼里,都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等着他们早日成婚,没想到……”
说到这里,老妇人停了下来,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,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:“后来战事越来越紧,景琛收到了部队的紧急调令,要奔赴台儿庄前线。出发前一晚,两人在这桃树下待了一整夜,谁都没有多说什么,就那么静静地坐着,看着漫天的桃花。景琛说,等战争结束,他就娶阿沅,带着她去北平看长城,去杭州看西湖,去所有她想去的地方。阿沅什么也没说,只是把自己亲手绣了三个月的平安符塞给他,让他一定要活着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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