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死了,虽然可惜,但不值得大惊小怪。
“不……不是病死……”
孔杰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:“是被杀的!当街处斩!就在午门!”
啪!
孔希学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,盯着孔杰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就在午门外头……”
孔杰语速极快:
“是皇太孙朱雄英监斩。他不光杀了孔凡,还把人头堆成京观示众!他说……他说孔家藏污纳垢,是……是国贼!”
过了许久。
孔希学走到门口,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色。
“好。”
“好得很。”
“朱重八当年也就是个要饭的,我不跟他计较。没想到他这个孙子,比那个要饭的还野。”
他转过身。
“午门京观?这是把圣人的脸皮撕下来,扔在地上踩啊。“
”从宋到元,哪怕是蒙古人打进来,见到我孔家的人,也要下马磕头。忽必烈都不敢动衍圣公府一根草。”
“他一个十八岁的黄毛小子,凭什么?”
孔杰趴在地上不敢接话。
“公爷,朱雄英放话,说……这只是开始。”
“开始?”
孔希学冷哼一声,转身往后院走去。
“既然他不要体面,本公就教教他什么叫体面。备墨。”
他没有直接去书房,而是先去后院深处那个常年落锁的小院子。
那是他“静心”的地方。
半个时辰后。
院门打开。
孔希学走了出来。
他换了一身没有任何花纹的素白儒衫,头发披散下来,脸上带着一种刚刚沐浴过后的红润。
他走到井边,慢条斯理地洗手。
水很冷,但他洗得很仔细。
一遍又一遍。
直到把指甲缝里那一丝极难察觉的暗红色血迹彻底抠干净,他才接过侍女递来的丝帕,把每一根手指擦干。
“刚才那个丫头,不懂礼数,送去乱葬岗吧。”
孔希学随手丢掉帕子,走进书房。
最浓的徽墨已经研好。
他提起紫毫笔,笔锋饱蘸墨汁,在那张洁白的宣纸上重重落下。
这不是写给朱雄英的。
是写给当今皇帝,朱元璋的逼宫文书。
第一句,便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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