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复一年,淮水竹亭。
竹叶黄了又绿,绿了又黄。
时光在这里格外具象,总在枝头叶间留下刻痕。
东方淮竹依然会来。
无论晴雨,总握着那支温润的竹笛,目光长久地落向水流的方向。
仿佛那样看着,便能望穿山水,望见一个归来的身影。
等待早已成了刻入骨髓的惯性。
这天傍晚。
东方淮竹静立亭边,目光空茫。
忽然,她睫毛微颤,视线定在河对岸。
小径那头,水光竹影交错,一道身影正不紧不慢走来。
身姿挺拔,步态从容。
东方淮竹浑身血液骤凝。
心跳先是一滞,随即疯狂擂动。
她僵在原地,呼吸顿止,竹笛差点都掉在地上。
是他?
是梦?
还是眼花了?
她不敢动。
下一秒,积压二十年的情绪轰然决堤!
管它是真是假!
她提起裙摆,用尽全力冲去。
石子硌脚,风声过耳,浑然不觉。
眼里只剩那个身影。
然后,狠狠撞进一个怀抱。
预想的虚空未现,是温热的体温,熟悉又陌生的气息。
她双臂死死环住他脖颈,用尽力气,仿佛要将自己揉碎在他骨血里。
脸深埋进他肩窝,颤抖不止。
“是梦吗……”
声音闷在衣料里,破碎不堪,带着哭腔和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“别走……求你……别再不见了……”
刘长安被撞得后退半步才稳住。
怀里人抖得厉害。
他怔了怔,迟疑轻拍她背。
“诶?师姐?”
他困惑。
不过离开一段时日,师姐反应怎如此激烈?
低头细看,才觉异样。
怀中人容颜依旧,可眉宇间沉淀着岁月打磨的沉静。
乌发间依稀几丝银亮,抱着他的手臂力道十足,那是时光赋予的坚韧。
他心头猛跳,扶住东方淮竹的肩膀,望进她蓄泪的眼眸:“师姐……我离开了很久?”
东方淮竹抬起头,泪眼朦胧。
不是梦。
她用力点头,泪水汹涌:“二十年了……小师弟,整整二十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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