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吓自己。”
“你爸当年也总这么说。”周秀芹叹了口气,放下筷子,“每次出任务前,都说‘小事,去去就回’。结果最后一次……”
她没说完,拿起筷子,夹了块排骨放到陆辰碗里:“多吃点。”
空气有些沉默。只有电视机里传来晚间新闻的声音。
“对了,”吃完饭,陆辰收拾碗筷时,周秀芹忽然说,“你房间那个衣柜顶上,有个旧皮箱,是你爸留下的。我腿脚不好,爬高上低的怕摔,你既然回来了,帮忙拿下来看看。有些东西……该扔的扔,该留的留。”
陆辰动作一顿:“爸的箱子?”
“嗯。他走后,我就原样封着,没动过。”周秀芹擦了擦手,声音很轻,“十几年了,也该……整理整理了。”
三
箱子是那种老式的棕色人造革皮箱,四角包着泛黄的金属护角,搭扣是铜的,生了层暗绿的锈。
陆辰把它从衣柜顶上搬下来时,扬起一片灰尘,在午后的阳光里飞舞。箱子很沉。
他找来抹布,仔细擦去表面的灰。皮面已经有些皲裂,摸上去粗粝扎实。打开搭扣,一股陈旧的、混合着樟脑、纸张和淡淡烟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最上面,平整地叠放着一套**的警服。
藏蓝色的确良面料,因为年深日久而微微泛白,肩章是三颗四角星花——一级警督。领口挺括,警号清晰。陆辰记得这套衣服。父亲生前最喜欢穿它,每次出重要任务前,都会让母亲仔细熨烫。他说,警服穿在身上,不只是身份,更是分量。
他小心翼翼地把警服捧出来,下面是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。
打开,里面是勋章。
三等功、二等功、嘉奖……铝制的奖章擦得锃亮,绶带颜色依旧鲜艳。陆辰一枚一枚拿起来看,背面刻着时间和事由:“1998.7.12,抗洪抢险”、“2001.3.5,系列抢劫案侦破”、“2003.11.18,人质解救”……
父亲的功勋,都在这了。
再往下,是几本工作笔记。黑色人造革封皮,边角磨损得厉害。陆辰拿起最上面一本,翻开。
纸张已经泛黄,字是钢笔写的,遒劲有力,有些地方被水渍晕开,或是沾了点点暗褐——不知道是茶渍,还是别的什么。
“9月14日,晴。走访轴承厂第三车间,王师傅反映上月夜班时听见厂区西侧围墙外有异常响动,类似金属敲击声,持续约十分钟。已记录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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