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总是垂着。
但沈生澜注意到,他每次放药碗时,手指摆放的位置有细微不同——有时拇指按在碗沿内侧,有时食指轻扣碗底。
这可能是无意识的习惯,也可能是……某种信号?
第三天,吴太医来诊脉时,眉头微蹙:“夫人肝气郁结,忧思过甚,于安胎不利。老臣再添一味疏肝解郁的药,夫人需放宽心才是。”他开了新方子,交给陶太监去煎。
新药送来时,沈生澜接过药碗,指尖再次触碰到碗底不同寻常的温热。
她喝药时,目光下垂,似乎无意地扫过陶太监垂在身侧的手——他的食指,正极其轻微地、有节奏地敲击着自己的大腿侧面:三下快,两下慢。
敲击的节奏,和周氏之前用指甲叩击墙壁的节奏,一模一样!
沈生澜的心猛地一跳!
陶太监不仅是苏沐那条线上的人,他还知道她和周氏之间的联络方式!他在用这种方式向她表明身份,传递“自己人”的信号!
她强忍着激动,喝完药,将碗递还。在递碗的瞬间,她的手指也几不可察地在碗壁上轻轻点了两下——这是她之前与周氏确认平安时的简化回应。
陶太监接碗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浑浊的眼珠极快地转动,扫了她一眼,随即恢复死水般的平静,躬身退下。
联系建立了!虽然极其脆弱和危险,但这意味着她并非完全孤立!
当天夜里,沈生澜等到陶太监送晚膳进来。她靠在床头,状似虚弱地开口,声音低哑:“陶公公……这屋里……似乎有老鼠,夜里总听到窸窣声……可否……明日让人来看看?”
陶太监摆放碗筷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,声音平板无波:“夫人怕是听差了,这屋子门窗严实,不会有那些腌臜东西。许是梁木热胀冷缩的声响。夫人若怕,老奴明日多留一盏灯便是。”
“许是吧……”沈生澜叹了口气,目光落在他的手上,“只是我这身子,经不得吓……先前周嬷嬷在时,夜里还会陪我说话……”她刻意提起周氏,观察他的反应。
陶太监眼皮都未抬一下:“周氏自有她的去处。夫人如今有老奴伺候着,一样安心。”
他滴水不漏。但沈生澜注意到,他说“周氏自有她的去处”时,尾音有一丝极难察觉的平缓,不像陈述,更像某种暗示——周氏还活着,在某个“去处”。
晚膳后,陶太监收拾碗碟离开。
沈生澜躺在黑暗中,反复咀嚼着陶太监的每一句话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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