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钥匙”?
她必须重新评估自己的处境和可能的价值。
午后,陶太监送来了汤药。浓黑的药汁盛在粗瓷碗里,散发着苦涩的气味。
沈生澜接过碗,指尖触及碗壁,感觉到一点异于往常的温热——不是药汁的温度,而是碗底某个点似乎格外烫手。
她心中一凛,面上不动声色,小口啜饮着药汁。
药很苦,她皱着眉喝完,将碗递还。
陶太监接过碗,浑浊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,低哑着嗓子道:“夫人好生喝药,身子才能快些好。王爷吩咐了,夫人如今金贵,万事都得仔细。”他说着,端起托盘转身,那佝偻的背影在昏黄光线下拖出长长的、有些扭曲的影子。
沈生澜盯着他的背影,直到门被关上落锁。她立刻翻身下床,赤足走到门边,耳朵贴在粗糙的木门上,凝神细听。
门外有极轻微的呼吸声,不止一人。守卫果然增加了。
她退回床边,目光落在刚才喝药的粗瓷碗原先放置的床沿位置。
那里有一小片不易察觉的、被碗底热度烘出的、略深的痕迹。她用手指轻轻抚摸那块痕迹,指尖感受到一点极其微弱的、油腻的触感。
不是药汁残留。像是……某种极淡的油膏,被碗底的热度微微融化。
她将指尖凑到鼻尖,闻到了一丝极其淡的、混合着药味几乎无法分辨的……甘松气息?还有一点极微弱的、类似朱砂的矿物味道。
是苏沐!是杏林斋特有的、用来书写密信的一种混合药膏!遇热才会显色或散发微弱气味!这药碗是传递信息的媒介!陶太监是苏沐的人?还是有人借用了苏沐的渠道?
沈生澜心跳加速。她迅速检查碗底,但碗已经被拿走。
痕迹太淡,无法提取更多信息。但这点微弱的联系,如同在绝对黑暗中擦亮的一星火花,让她看到了希望——外界的线,并没有完全断!
她坐回床上,裹紧被子,大脑飞速运转。
陶太监传递了信息,但内容未知。是示好?是警告?还是另有任务?
她必须设法回应,或者至少确认这条线的存在和安全。
接下来的两天,沈生澜表现得异常配合。按时喝药吃饭,对陶太监保持沉默的顺从,对吴太医的询问也仅限于身体感受。她不再试图打听任何事,眼神常常放空,仿佛真的认命,只求平安生产。
她在观察陶太监。这个老太监做事一板一眼,几乎没有多余动作,眼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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