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他有下毒的机会,有进入现场的可能,有作案后的异常行为。看起来,就像是他因某种私怨毒杀了李二,然后卷款潜逃。”
严执法眯起眼睛,那双锐利的眼睛在陆远脸上停留了数息:“你的意思是,这个叫小三子的杂役,是凶手?”
“证据指向如此。”陆远依旧平静,“但正因所有证据都如此‘完美’地指向他,反而令人生疑。小三子与李二,一个在厨房打杂,一个在炼器坊烧火,平日几乎没有交集,何来深仇大恨需要杀人?即便真有私怨,为何偏偏选在他偷盗被抓、被我们关押的这个敏感时机动手?还有,若真是他杀人后潜逃,为何只拿走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私房钱,却不带走铺盖衣物?这更像是...有人精心布置了一场戏,让我们相信,凶手就是小三子,动机是私怨,案发后他仓皇逃窜。”
柴房内外陷入一片死寂。只有山风呼啸着掠过屋脊,吹得灯笼剧烈摇晃,光影乱舞,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地上,拉长、缩短、扭曲、交叠,如同群魔乱舞。远处夜枭的啼叫再次响起,凄厉悠长,仿佛在为某个逝去的生命哀歌。
严执法盯着陆远,目光中的审视更深了。良久,他才缓缓点头,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:“你说得有理。但办案,讲的是证据。现在所有物证、人证、乃至现场痕迹,都指向小三子。至于动机...可以慢慢查。但若是有人栽赃,能做到如此程度,不留明显破绽...”他环视在场众人,目光最后落在那些面色惶恐的杂役身上,“那这背后之人,心思之缜密,手段之狠辣,恐怕远超寻常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转为公事公办的冷硬:“此案,执法堂正式立案,案卷编号丁亥七十三。小三子,列为头号嫌犯,全宗通缉,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所有相关人等,包括你陆远,”他看向陆远,“在案件查明前,未经允许不得离开宗门范围,须随时接受执法堂传唤问询。韩枫,”他又看向韩枫,“你暂留此处,保护现场,在我派专人来交接前,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入。李二的尸体,我们会带走,由堂内药师进一步查验毒物成分和剂量。”
“是,师叔。”韩枫沉声应道。
严执法又看了陆远一眼,那眼神复杂难明,有审视,有警告,似乎还夹杂着一丝...极淡的惋惜?“陆师侄,灵境的事,我有所耳闻。你做得不错,为宗门开辟了新财路。但——”他话锋一转,声音压得更低,只有近前的陆远和韩枫能听清,“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堆出于岸,流必湍之。你如今风头正盛,眼红者、嫉恨者、欲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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