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。
秦湛予早就醒了。
他起得比闹钟早,洗漱、刮胡子、穿衬衫、扣袖扣,一套流程跟他的人一样利落。
镜子里那张脸冷静得过分,像随时要走进会场,站在灯下把每一句话都说得滴水不漏。
可他收拾到最后一步,领带挂在颈间,指尖在结上停住了。
屋里太安静了。
安静到他能听见床上那个人细小的呼吸,能听见她翻身时被子摩擦的轻响。
秦湛予绕到床边,俯下身,呼吸贴近她耳侧。
她睡得很沉,睫毛压着一点湿意,脸埋在枕头里。
秦湛予看着她,没了平日那点端着的分寸,像个不讲理的小孩,非要从她身上讨回一点“今天也属于我”的证据。
他轻轻叫她的名字,声音压得很低,像哄,又像赖。
她皱了下眉,没醒,手指在被子里动了动。
秦湛予不退,反而得寸进尺地蹭过去,鼻尖擦过她鬓发,薄薄的剃须水味混进她的呼吸里……
顾朝暄终于睁开眼,眼神还散着。
她半撑起身,头发乱成一团,睡衣领口松松垮垮,肩头露出一小截冷白的皮肤。
她困得不想说话,只用那种“你最好有事”的眼神瞪他。
秦湛予偏偏很无辜似的,把领带往她手边一递:“给我系。”
顾朝暄瞥了一眼,声音还哑:“你就不能自己系一下?”
“不能。你答应我的,以后每天给我系领带。”
她想翻个白眼,结果困意压着,动作都懒。
她把脸往他肩上靠了一下,像借他的体温续命,手却还是伸出去,捞过那条领带。
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。
秦湛予就那么坐在床沿,任由她摆弄。
西装裤的褶线被压皱了也不在意,反而把她往自己腿上托了托,让她更舒服地靠住。
顾朝暄半眯着眼,手在他胸前忙活,另一只手顺势搂着他脖子,头一歪,贴进他胸口,整个人软得像没有骨头。
他们谁也没说话。
秦湛予低头看她,目光一遍遍扫过她的睫毛、鼻尖、唇角——不是欲望那种盯,是一种说不出口的舍不得:舍不得她醒,舍不得她放手,舍不得他一出门就要恢复那个“只讲规矩”的人。
顾朝暄把领带结收紧,指尖轻轻一压,随即打了个哈欠,眼尾泛红,把领带拍了拍:“好了,去开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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