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就睡,避免给自己留出任何“胡思乱想”的时间。
可偏偏在那个冬天下午,在一条她之前从没走过的小街上,被一本小小的地铁图和一个老太太的故事,一下点了穴。
她合上那本判例集,伸手把那本袖珍地铁图拿了下来,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。
那一瞬间,脑子里闪过的是很多画面:他站在北京地铁站台上看运行图的样子,他走路时不自觉按节奏转动指尖的习惯,他翻看城市规划图时那种冷静又专注的侧脸。
她甚至鬼使神差地想,如果有一天,他出现在巴黎,大概会喜欢这种把路线和秩序浓缩在一张纸上的东西。
但这个念头刚冒头,她就很快在心里把它掐灭了。
没必要。
他们已经结束了,她在心里对自己说。
买这东西,只是……只是刚好听了一个有趣的故事,又刚好看到一个合适的礼物,可以当作某种“毕业纪念”。
纪念她这几年里,靠自己把一座陌生城市走成一张熟悉的地图;也纪念她终于接受,有些线路不会再同站换乘,而是各自延伸向不同的终点。
所以那天,她只是走到柜台前,把那本地铁图放下,刷卡付款,又绕去生活区那头的菜市场,给自己买了一把菜,回去熬了一锅汤。
……
所有这些,在脑子里翻过去,其实也不过一两秒的事。
客厅里,落地灯还亮着。
顾朝暄缩在他怀里,被他牢牢框着,耳边是他的呼吸和心跳,她整个人被两种拉扯分成了两半:一半被刚才的画面烧得发烫,一半又被那段旧事拽得隐隐发酸。
“……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?”
秦湛予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,慢腾腾地重问了一遍。
顾朝暄从回忆里挣出来,嘴巴先一步动了,比脑子快:“就……就那天路过一家书店,看见觉得好看,就买了。”
她尽量把语气说得云淡风轻,像是在解释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:“巴黎地铁图嘛,又好带,又不占空间,当纪念品刚好。”
她说得顺溜,连自己都差点信了。
只有指尖还在他背上不自觉地蜷着,暴露了那点不那么坦然的紧绷。
秦湛予当然不信。
他低低地“哼”了一声,手往下滑了半寸,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,不重,但带着点明晃晃的警告意味。
“说谎。”他慢条斯理地评价,“不诚实的家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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