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窗帘缝里透进来的光有点发白。
夜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,天色还没完全亮透,小区院子里已经薄薄铺了一层,树枝上挂着细碎的冰凌,远处楼顶被一片浅灰压着,显得格外安静。
秦湛予比闹钟早醒了一会儿。
生物钟带出来的那种警醒还在,可身侧多出来的那份重量,让他难得有一瞬间不太想动。
他侧头看了一眼枕在自己手臂上的人,昨晚折腾得狠了些,她睡得极沉,睫毛安安分分垂着,睡衣领口松松垮垮,被他半夜随手往上一扯,此刻又滑开了一点,露出一点青紫浅痕。
他视线停了两秒,才慢慢抽出手臂,动作极轻地把被子往她肩上重新掖了一下。
卧室门合上的时候,屋里又恢复了那种只剩暖气声的静谧。
他去盥洗间洗了把脸,换上衬衫和深色大衣,领带打得一丝不苟。
他煮了粥,还有几样小菜,全部装进保温盒里,又找了个干净的小托盘,把这些东西一层一层摆好,连筷子都搭在侧边。
盒盖扣上的那一刻,他想象了一下她醒来时的表情,眉眼间那点冷清被热气熏散了些,心里头莫名松软了一瞬。
时间差不多,他看了一眼表,拿起公文包,关门前又回头瞥了卧室方向一眼……那扇门紧紧合着,门缝下透出一点暖黄。
院子里雪已经压实了一层,地砖被踩出浅浅的脚印。
司机在路边等他,车窗上覆着一层薄霜,雨刮器刚扫出两道痕迹,整座城市还在一种被雪按低了声调的平静里。
去部委的路并不远,车子刚拐出三环,广播里还在念早间新闻。
他没怎么听进去,只在红灯时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时间,算着下午几场会的顺序,以及午休那一段空档能不能抽出来打个电话回去。
车开进机关大院的时候,积雪已经被清理过一遍,门口值班的武警立在雪地里,袖口和肩章在冬日的光线下显得很醒目。
办公楼前那面国旗被风一拽一拽地扯着,红色在一片灰白里格外扎眼。
他下车,正往门口走,旁边一辆黑色轿车停住了。
随行秘书先下,撑开车门,随后一个中年男人从车里出来,外套敞着一半,里面是深色西装,眉眼沉稳,气场天生就把周围那点寒气压下去几分。
是曹铭之。
秦湛予收了收散开的思路,脚步上前,与对方并肩往台阶上走。
部里为这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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