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。
“放这儿了,记得喝。”
随即他转身带上门,退回客厅,把这间卧室,完整地留给她和那头的声音。
秦湛予还在说,顾朝暄,你这人就是没良心,把我当死人用。亏我在这边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踏实,以为你在巴黎孤零零一个人掉河里都没人捞,结果呢?有人给你送到床边,我还在这儿瞎担心。
这些本来会让她翻白眼、回嘴三句的话,此刻却一声一声,顺着线路敲在她心口上。
直到她看见门缝彻底合住了,客厅灯光成了一道隔绝在外的暖黄,她才开了口,打断他:“秦湛予。”
那边“干嘛”了一声,骂声戛然而止。
她把指尖从被角上松开,声音很轻,但清清楚楚:“我大后天回去。”
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。
像是所有杂音都被按了暂停键,只剩下他在那一端的呼吸,微不可闻地乱了半拍。
过了两秒,他才反应过来似的,连语速都快了一点:“真的?”
“嗯。”
他骤然忘了刚才所有气话,忘了“没良心”三个字,整个人被这一个音节砸得有点失措,又有点藏不住的喜悦。
那股情绪透过线路窜过来,连带着把北京清晨的寒气都冲淡了几分。
“顾朝暄,不许骗我。”
她没再多说,只轻轻点头,又意识到他看不见,只好再“嗯”了一声。
这一声落下,他才终于松了口气似的,低低笑了一下。她听得出,那笑里还有一点没散干净的委屈。
“真的不许骗我,我到时候去机场接你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“顾朝暄——”
“……我等你。”
……
挂了电话之后,屏幕慢慢暗下去,卧室里重新只剩下暖黄色的灯光和呼吸声。
杯子里的水还在冒着一点热气,她却一口也没喝,只是靠在床头,任眼睛一点点发酸发涩,直到困意和疲惫一股脑压下来,把人整个人拖进一场无梦的浅睡。
再醒来的时候,窗帘缝里已经有了微弱的晨光。
水杯在床头柜上凉透,玻璃外壁起了一圈细小的水雾。
她把被子掀开,下床,赤着脚踩在地毯上,整个人还有一点恍惚。
卧室门被她拉开一条缝,外面客厅静得过分。
昨晚开着的台灯被人关掉了,只剩下一点清晨的灰白,从落地窗那头透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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