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唱歌,要是船上的弟兄们闷了,她也能唱两段解闷。”
刀疤脸的目光落在刘娥身上,上下打量着她。当看到她那双清澈的眸子时,眼神闪了闪,像是在权衡着什么。他沉默了片刻,江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,露出那道狰狞的刀疤。
“行!” 他忽然一拍大腿,声音干脆利落,“看在你上次帮我修好那把断了的铁锚的份上,我带你俩一程。不过丑话说在前头,这船是运货的,没多余的舱位,你们只能睡甲板。”
龚银生喜出望外,拉着刘娥就要磕头,被刀疤脸一把拦住。“罢了罢了,出门在外都不容易。” 他摆了摆手,指了指甲板的角落,“赶紧上来吧,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开船了。”
刘娥跟着龚银生踏上摇晃的甲板,脚下的木板发出 “嘎吱” 的**,像是不堪重负。几个光着膀子的船工好奇地打量着她,眼神里有惊艳,也有几分不怀好意。龚银生不动声色地将刘娥护在身后,从包袱里掏出那仅有的二十七枚铜钱,塞给刀疤脸:“王大哥,这点钱您拿着买壶酒,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。”
刀疤脸掂了掂铜钱,塞进腰间的钱袋,发出 “叮铃” 的轻响。他咧嘴一笑:“你这小子,倒是会来事。”
船缓缓驶离码头时,刘娥回头望了一眼。华阳镇的轮廓渐渐模糊,那间他们住了半年的柴房早已看不见了。锦江的水在船尾翻出白色的浪花,像是在催促着他们奔向未知的远方。
“在想什么?” 龚银生递过来一块干硬的麦饼,饼上还带着些许霉点。
刘娥接过麦饼,却没吃,只是望着江水出神:“我在想,等我们到了南京,能有个什么样的日子。”
“总会好的。” 龚银生咬了一大口麦饼,含糊不清地说,“我打银,你唱歌,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。” 他顿了顿,忽然压低声音,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,“娥儿,等我将来发达了,一定给你买座大房子,让你再也不用抛头露面唱歌。”
刘娥笑了,眼角弯成了月牙,像是盛满了星光。“我不怕抛头露面,” 她说,声音轻得像羽毛,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,“我就怕…… 唱的歌没人听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颗石子投进龚银生心里,漾起圈圈涟漪。他忽然觉得,自己带妻子离开蜀地,或许不只是为了生计,更是为了让这把好嗓子,能真正唱出些名堂来 —— 那是一种被现实掩盖的、对 “价值” 的渴望。
第四场
外景。长江江面 - 日
船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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