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车轰鸣着驶入上海站,那股子混杂着金属、人群和陌生城市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,瞬间就把我们从苏州的温婉桂花香里拽了出来,扔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。
走出车站,站在人流如织的广场上,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“魔都”。高楼大厦像钢铁森林一样拔地而起,直插云霄,玻璃幕墙在秋日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眼而冰冷的光。车流在高架桥上汇成一条条永不停息的金色河流,喇叭声、引擎声、各地口音的嘈杂声浪,组成一首喧嚣而充满压迫感的交响乐。这里的节奏,比苏州快了不止一个拍子,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“时间就是金钱”的焦灼感。
我们一行五人,吴迪区总,我,张旭、陶金金、张聪,像五个背着行囊的探险者,站在这个巨大迷宫的入口,彼此对视一眼,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撼,以及那一丝被繁华表象掩盖下的、初来乍到的茫然。吴迪深吸一口气,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,率先打破了沉默,恢复了那种干练的领袖气场:“走吧,同志们!别愣着了,先找个窝安顿下来!同程在上海的宏图伟业,还得从找个睡觉的地方开始!”
公司给每人每月三千块的住房补贴,在2016年的上海,听起来不少,但真要在靠近市中心、交通便利的地方找个像样的单间,也够呛。我们五个人一合计,决定发挥“集体主义”精神,先在相对偏一点、但地铁能到的地方合租一套大的,省钱,也方便初期沟通工作。
接下来几天,我们跟着中介,穿梭在嘉定、闵行等区域的小区里,深刻体会到了上海租房市场的现实骨感。不是房子太旧,就是价格远超预算,要么就是地理位置实在不便,通勤时间长得让人绝望。几天奔波下来,大家都有些气馁。
最后,我们在嘉定区一个不算新但管理还算规范的小区,找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套房。房子装修简单,但空间足够大,重要的是离地铁站步行大概十五分钟,在可接受范围内。大家看着彼此疲惫又带着期待的眼神,几乎是异口同声:“就这儿吧!”
房子定下来,分房间又是个“技术活”。吴迪作为区总,又是我们中年纪最长的,自然独享一间主卧。剩下的两间,我们四个怎么分?张旭是团队里唯一的女性,肯定得单独一间。那么最后那一间,就落到了我、陶金金和张聪三个大老爷们头上。张聪主动提出,他在上海有个朋友,可以去那边挤挤,省得我们这里太拥挤。于是,我和陶金金就成了最后一间的室友。陶金金性格直爽,他一边把行李往房间里拖,一边拍着我肩膀说:“老冯,咱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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