充满了怨毒与杀意,冰冷刺骨。裴婉宁心中了然,今日之事,不过是一个开始。
细雨依旧淅淅沥沥,并未停歇。汀兰院的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油亮,倒映着灰蒙蒙的天色。云舒端来一碗刚温好的姜汤,小心翼翼地递到裴婉宁手中,声音还带着未散的哽咽:“小姐,您今日……今日真是吓死奴婢了!奴婢还以为……还以为……”说着说着,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
裴婉宁接过温热的汤碗,暖意顺着喉管一路下滑,熨帖着微凉的身体,也暖到了心底。她走到院角那株半死不活的海棠树下,蹲下身,伸出手指,轻轻拨开根部湿润的泥土——那里,埋着她前几日趁着无人注意时偷偷埋下的几根银针。她将银针一一取出,借着天光细看,果然,那原本光亮的针尖,此刻已泛起了淡淡的乌黑色。
果然有毒。这汀兰院的水土,早已被人动了手脚。
“云舒,”她缓缓站起身,转过身看向自己最忠心的丫鬟,眼中不再是往日的病弱与沉寂,而是闪烁着前所未有的锐利光芒,如同沉睡的猛兽终于睁开了双眼,“柳氏心狠手辣,今日未能如愿,绝不会善罢甘休。我们的时间不多了,必须尽快找到真正的玉麒麟,还有……查清我上次落水,究竟是意外,还是人为。”
雨雾朦胧,廊下挂着的那串小巧的铜铃,被微风拂过,轻轻晃动,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,在这寂静的小院中显得格外清晰。裴婉宁下意识地抚摸着袖中那枚一直贴身收藏的神秘玉佩碎片,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思绪稍稍沉淀。她忽然想起今日在正厅之外,惊鸿一瞥看到的那肃杀威严的靖安王仪仗——那位权倾朝野、深不可测的王爷,为何会突然造访尚书府?他的到来,与柳氏今日急不可耐地想要除掉自己,这两者之间,是否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?而柳氏如此步步紧逼,又是否与那夜潜入她卧房、意图不明的黑影有关?
暮色四合,沉沉的夜幕笼罩了整个尚书府。禁足汀兰院的消息,如同长了翅膀一般,迅速传遍了府邸的各个角落。有人幸灾乐祸,有人漠不关心,也有人暗中同情,却无人敢多言。
无人知晓,在这座偏僻而寂静的院落中,被“囚禁”的少女,正借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微光,在铺开的宣纸上,一笔一划地勾勒着一张属于长安城的势力图谱。她的指尖轻轻划过“靖安王萧弈辰”的名字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、却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这场波谲云诡的大唐棋局,既然已经将她卷入,那么,她裴婉宁,接下了!
屋檐下的水珠,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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