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话语卡在喉咙里,脸上维持的悲戚表情瞬间僵硬,仿佛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。
正厅内霎时安静下来,落针可闻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裴婉宁身上,带着震惊、错愕,还有几分难以置信。谁也没想到,这个素来沉默寡言、逆来顺受的二小姐,今日竟敢当众打断主母的话,语气中还带着如此明显的诘问与锋芒。
柳氏的贴身丫鬟春桃见状,立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出来,尖着嗓子道:“二小姐休得无礼!夫人好心为您开脱,您怎能如此不识好歹,还敢顶撞夫人?赃物可是在您床底暗格里搜出来的,张妈和李婶都亲眼所见,难不成还是我们冤枉您不成?”她那尖细的嗓音,如同指甲划过粗糙的木板,刺耳地划破了沉寂。同时,她高高举起手中一个描金漆锦盒,盒中铺着明黄色的锦缎,卧着一只巴掌大小的暖玉麒麟,碧莹莹的流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,显得格外刺眼,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婉宁的“罪行”。
裴婉宁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那股因这拙劣栽赃而升起的荒谬感。她缓缓迈步,从容不迫地走到厅堂中央,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,与往日那个怯懦的身影判若两人。她的目光如同平静的湖面,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:忠心耿耿的丫鬟云舒,此刻正躲在廊柱后,紧张得指尖发白,嘴唇翕动,几乎要哭出来,却又不敢发出半点声音;几个奉命前来“见证”的仆妇,垂首而立,神色各异,有的惶恐,有的麻木,有的则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漠然;而柳氏,依旧端坐椅上,只是那端着丝帕的手微微一顿,嘴角噙着的若有若无的笑意里,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。
“春桃说,在我床底暗格发现了赃物?”裴婉宁忽然轻笑出声,那笑声不高,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,让春桃莫名地心头一跳。“敢问春桃姑娘,这赃物是何时发现的?又是如何发现的?”
“自然是今早打扫时发现的!”春桃梗着脖子,强作镇定地大声道,仿佛声音越大,底气就越足。“张妈负责清扫您的院落,今早她扫地时,见床脚似乎有些异样,便起了疑心。挪开床铺一看,那暗格竟是半开着的,里面赫然放着的,便是这暖玉麒麟!人证物证俱在,二小姐您还想狡辩不成?”
“有趣,真是有趣。”裴婉宁微微颔首,目光转向厅中一根朱漆立柱,缓步走了过去。她伸出纤纤玉指,轻轻拂过柱身上一道新鲜的、约有指节长短的划痕,那划痕边缘还带着木屑的毛刺,显然是新添不久。“我那院落,自从上月我不慎落水高烧之后,便因‘晦气’,鲜少有人踏足。柳氏主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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