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潜入父亲书房,在被撬动的窗棂缝隙中发现的同款丝线。一个念头在她心中迅速闪过:原来府内这位柳夫人,竟与后宫那位正得圣宠的柳姨娘,有着如此盘根错节的联系,她们用着同一家绣坊的丝线,这背后的牵扯,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凶险。
“父亲何出此言?”她缓缓站起身,缓步走到廊下,晨光温柔地洒在她身上,素色的襦裙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,映得那双清澈的眼眸愈发沉静,不见丝毫慌乱,“仅凭一方玉佩,便能定女儿的罪吗?敢问父亲,人证何在?物证又当如何解释其来历?”
“放肆!”裴尚书被她这番不卑不亢的话噎得一窒,随即气得拂袖而起,腰间玉带撞击着朝服,发出沉闷的声响,更添怒火,“人赃并获,你还敢在此巧言狡辩!张妈妈,搜!给我仔细搜!我就不信搜不出更多证据来!”他认定了是这个一向不讨他喜欢的女儿做了这等丑事,此刻只想着如何严惩,以正家风,平息自己心头的怒火,以及可能来自朝堂的非议。
张妈妈脸上立刻堆起一抹狰狞的笑容,仿佛得了圣旨一般,尖声应道:“是,老爷!”随即一挥手,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仆妇如狼似虎地冲进内室。樟木箱被粗暴地撬开,锁扣断裂,里面的衣物被翻扯出来,扔了一地。妆奁也未能幸免,里面的脂粉、珠钗散落得到处都是,一片狼藉。裴婉宁看着自己的闺房被如此践踏,心中微蹙,但面上依旧平静无波,只是冷眼旁观,观察着柳氏和张妈妈的一举一动。
当一个仆妇从床底费力地拖出那个描金漆盒时,柳氏一直紧绷的脸上,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的精光,稍纵即逝,却被裴婉宁捕捉得一清二楚。——盒内铺着猩红的绒布,除了那枚作为“罪证”的玉佩,赫然还躺着几锭黄澄澄、刻着皇家印记的马蹄金!
“天哪!”柳氏见状,立刻捂着心口,身子一软,作势便要晕厥过去,声音颤抖,充满了“震惊”与“痛心”,“这些……这些是上个月宫里赏赐给老爷的寿金啊!婉宁姑娘,你怎能如此糊涂,做出这等监守自盗、亵渎皇家天恩的事情来啊……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啊!”她一边说,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裴尚书,观察着他的反应。
裴婉宁的心沉了沉,这柳氏果然狠辣,竟连皇家赏赐的寿金都敢动用来构陷她!她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张妈妈,只见张妈妈在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“赃物”上时,悄悄退到廊柱后,飞快地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宽大的袖中,动作隐秘而熟练。裴婉宁心中了然,脚下微微一动,上前一步,宽大的裙摆看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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