速极快地吩咐道,目光锐利而坚定,“您听我说,把我放在妆匣最底层的银针包拿来。快!”
眼下,她必须尽快为云舒物理降温和抗感染。
张嬷嬷虽心中惊疑不定,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突然对草药银针如此熟稔,但看到云舒危殆的模样和裴婉宁不容置疑的眼神,不敢有丝毫耽搁,连忙应声:“哎!老奴这就去!这就去!”说罢,便急匆匆地转身向外跑去,脚步间带着一丝慌乱与急切。
房间内,只剩下裴婉宁和气息奄奄的云舒。裴婉宁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轻轻握住云舒滚烫而冰冷的手,低声道:“云舒,撑住!你不会有事的,相信我!我一定会救你的!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。这不仅是对云舒的鼓励,也是对她自己的承诺。在这个陌生的时空,她将第一次,以医者的身份,直面生死,初试牛刀!她不能失败!
“来了,来了!”守在门外的老仆张妈,那略显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,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应着,脚下却不敢有丝毫怠慢,手脚麻利地转身去准备所需之物。裴婉宁的吩咐,此刻在她听来,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内室之中,裴婉宁则全神贯注地继续为云舒做着检查。她屏气凝神,指尖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探索的力度,缓缓按压在云舒胸廓的两侧。每一次按压,她都仔细观察着云舒的反应,那双平日里沉静如水的眼眸,此刻锐利如鹰,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。“云舒,告诉姐姐,这里疼吗?还是这里?”她的声音放得极柔,带着安抚的意味,试图穿透高烧带来的混沌。
云舒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,意识在热浪中沉浮,她感受到那温柔的触碰,循着最剧烈的痛楚来源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将滚烫的手指微弱地指向了自己右侧肺部的区域。
裴婉宁心中了然,随即,她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轻轻贴在云舒汗湿的背部,屏息凝神,仔细聆听着那生命之声。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有云舒粗重而微弱的呼吸声在寂静中起伏。果然,在右肺下部,传来了清晰可辨的湿性啰音,如同水泡破裂于泥泞之中,伴随着呼吸音的明显减弱,这一切都印证了她的判断。
“肺热壅阻,痰热互结,气机不畅,津液输布失常,故而咳喘痰鸣,高热不退……”裴婉宁低声自语,秀眉微蹙,将现代医学中“急性肺炎”的诊断,与脑海中中医理论的知识体系迅速对应融合。这在中医里,多属于“风温肺热病”的范畴,邪热犯肺,肺失宣降,治疗当以清热宣肺、化痰平喘、通利气机为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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