霞山脚。山雾浓得化不开,栖霞寺的钟声从雾里飘出来,空落落的。寺门前老和尚看见他们腰间的信物,立刻引着往后院走:“三位是太子殿下的人吧?昨夜有位戴金面具的施主来过,留下这个就走了。”
老和尚递过个青铜匣子,打开来是半块虎符,和她爹当年的兵符拼在一起正好合上。虎符背面刻着“凤火不灭”,和定魂玉上的铭文对得上。
“这是调遣南京京营的兵符。”沈惊鸿拿起虎符,神色凝重,“看来面具人真和你爹有交情。”
田倾国却犯嘀咕:若是爹的旧部,为啥藏着身份?还平白杀了这些京营士兵?她正愣神,寺外马蹄声踏碎雾霭,侯国兴的吼声传进来:“把寺里的人都搜出来!藏了田倾国的,格杀勿论!”
老和尚脸都白了:“三位快从后院密道走,直通黑风崖!”
密道又窄又潮,青苔滑得脚下发虚。田倾国扶着苏文渊往前走,怀里的定魂玉越来越亮,把前头的出口照得清清楚楚。刚踏出密道,崖边的厮杀声就撞进耳朵——数十个东厂番子正围攻几个黑衣人,为首的看见她,扯开嗓子喊:“田姑娘,快带秘录走!”
沈惊鸿立刻拔刀迎上去,绣春刀劈开番子的刀,血珠溅在飞鱼服上,红得刺眼:“姑娘带苏先生先去锁龙洞,属下马上就到!”
田倾国看着他浴血的背影,心里像翻江倒海——面具人的警告和沈惊鸿的护佑搅在一处,最终还是咬咬牙,扶着苏文渊往崖下走。
黑风崖下是湍急的溪流,顺着水走了一炷香的工夫,丝帕上绣的瀑布就出现在眼前。田倾国把凤钗插进瀑布旁的石缝,水流“哗啦”一声分开,露出藏在后面的石门,门上刻着八个大字:“凤脉所至,石门自开”。
“快把三件宝物放进凹槽!”苏文渊推着她的手。
定魂玉、凤钗、镇龙佩分别嵌进凹槽,莹白、赤红、暖金三道光拧在一起,石门缓缓开了,露出通往地宫的阶梯。阶梯两旁嵌着夜明珠,照亮壁上的壁画——画的是太祖开国的事,最后一幅却让田倾国僵在原地:一名女子抱着凤钗沉入地宫,眉眼和母亲的画像一模一样。
“那就是你娘。”苏文渊声音哽咽,“当年她为护地宫,假意投靠魏忠贤,实则把兵符和舆图藏了起来,就等凤脉传人来。”
田倾国伸手抚过壁画上女子的脸,眼泪终于掉下来:“娘……”
地宫深处飘来隐约的歌声,调子正是母亲教她的《凤栖梧》。田倾国加快脚步,转过拐角,看见一间石室——石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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