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刺破贫民窟的薄雾时,新砌的灶膛里火苗正稳稳跳动。巴刀鱼立于灶前,手中焦炭余烬微明,映照其指节旧疤纵横。酸菜汤负铁铲于肩,目光掠过围坐灶边的孩童——他们手捧陶碗,碗中土豆热气氤氲,映亮一双双含怯而盼的眼。娃娃鱼踞井台之侧,指尖蘸井水勾勒星图,水痕蜿蜒间,城东贫民窟方位的暗斑正被星火蚕食,如墨染宣纸透出金芒。
“主厨,”酸菜汤以铲柄轻叩灶沿,“此间灶火既燃,可需留人看护?”
巴刀鱼未答,但将焦炭投入灶膛。火苗“噼啪”跃起,溅落少年手背。少年缩手又止,反将陶碗捧得更近火源:“巴师傅,我娘说……热饭能暖透骨头。”
娃娃鱼凝视星图,水痕渐连城南粥棚、城西冷库旧址,星火脉络如活络的根系蔓延。“星轨迁易,”其声清冷,“火种已渗入地脉。”
---
庙门外风声骤起,携铁锈与灰烬气息。巴刀鱼转身入内,见灶膛余火微明,映照墙上旧痕——此乃昔日怨气所化影像消散后留下的淡痕,如褪色旧照。酸菜汤拾柴添火,火星迸溅,落于围裙焦痕之上,恍若萤火栖蝶。
“主厨,”她忽问,“城西冷库之怨气,可尽除耶?”
巴刀鱼摩挲手中焦炭,其上火星明明灭灭。“孢子虽灭,”他徐徐道,“然人心之霜,非火可速融。”
此言甫毕,庙门轻启。前番相遇之老者携竹篮而入,内盛烤红薯数枚,热气氤氲。“壮士,”其声含笑,“聊表寸心。”
巴刀鱼接过竹篮,红薯热气透掌,带着泥土甜香。“谢了。”
老者蹲踞火堆之侧,凝视跳动火苗:“内子昔年常言,但能共食热饭,便非苦寒之日。”
“诚然,”巴刀鱼应之,“但有人燃火,长夜必不永驻。”
---
窝棚区的清晨,带着股潮湿的霉味。低矮的窝棚挤在废弃工厂的阴影里,屋顶铺着捡来的铁皮和塑料布。几个孩子蹲在路边,手里拿着半块冷馒头,眼巴巴地看着三人。
“巴师傅!”一个孩子认出了酸菜汤,“你们是来帮我们修灶的吗?”
酸菜汤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:“是啊,我们来点火。”
巴刀鱼走到窝棚区中央,那里有座废弃的灶台,砖头歪歪斜斜地堆着,灶膛里塞满了垃圾。“就是这儿,”他说,“把垃圾清了,重新砌灶。”
酸菜汤挥动铁铲,把灶膛里的垃圾铲出来。娃娃鱼蹲在旁边,用井水清洗砖头。孩子们围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